罗柔却倏地将手缩了回来,冷冷地道:“这是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么?可我不是励飒,不吃这一套。”
按哥哥那通电话来说,昨晚事发突然,他不可能在一夜之内将尾戒的女款让人赶制出来,唯一的可能,是他提前备好了,想要送人。却绝不会是她,否则不会特意等到现在。唯一的可能,是他原本送给其他的女人,现在想要弥补心中愧疚,勉强给了她。
她数次推拒,傅寒十分不爽,私心来说,他的确心中对她有愧。不说自小情谊,就说她一直以来对他的这份儿心,虽然从未放到明面上讲,可他却并非无知无觉,有时候男人比女人的心,更缜密。对于心仪自己的异性,兴之所致就谈情说爱几天,兴趣缺缺就佯作不知,厚道些的还好,稍微坏心的吊儿郎当子,更将少女芳心玩弄于股掌之中,以此作为彰显自身魅力的资本。
傅寒自觉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在罗柔丝毫没有挑明的情况下,他不会贸然地拒绝,以免使其难堪。可他的直觉,却不会错。
傅罗两家一向交好,罗柔的母亲顾榆和傅寒的母亲蒋锦瑟同是出自陵城世家,罗柔的小姨顾桐更是蒋锦瑟的手帕交。仅凭这层关系,傅寒就不可能招惹罗柔,一来他玩性大,自由散漫惯了,极其不喜约束。二来他虽对罗柔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又处在年少轻狂的年纪,每每听到长辈在一起打趣儿说他们郎才女貌云云,心下极其反感,长此以往更是有了逆反心理好似他天生就该和她怎么着似的,他却偏要结交各种女朋友,就是不鸟她。
“甭矫情了,给你就拿着。”说着就握住她的手,准备把戒指戴上去。
“呵?”罗柔被他的态度所激怒,冷笑连连,“合着我还得高高兴兴接受恩赐是吧,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难不成还要我感恩戴德?”
“你说哪儿去了,”傅寒皱眉瞪她一眼,见她一手捂胸却对自己怒目而视,心下叹息一声,不自觉地软了声音,说:“算了,先上药。”
“想玩儿欲擒故纵?晚了。”傅寒嘲讽地道,话语中不乏深意。扯开她的手,开始给她上药。
待他上好了药准备去洗手,罗柔抓住他的手腕,冷冷地道:“刚才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行,我就跟你说说清楚。你觊觎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昨晚的事,是半推半就还是我对你强迫,你自己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傅寒被她咄咄逼人的态度搞得心烦,他平时就最烦她一副大小姐的派头,比谁都傲气,那些巴结她的自不必说了,捧着都嫌不够小心,可他却不吃这一套,因此此时话赶话地就说了出来,若说有心刺她却是未必,但要说心中一点儿怀疑没有,也是不可能。
罗柔只觉心寒,原来在他心里,她是能出卖自己身体来换取爱情的女孩。顿觉刚才见到戒指所涌现的那丁点儿心动再次沉寂,多说无益,她终于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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