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果沁凉,小杏咬了一口香甜,觑眼桌上的画卷又偷偷的笑起来。
“秀秀。”穆子隽根据花沙提供的行踪走进收藏室,果然见家里闲不下的促狭妮子又跑到严谨的居室内玩耍,不由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这里每一件东西即便不是价值千金,也多是家族世代相传的珍品。
她居然在这里乱没样子的啃着瓜果,嘴角还沾了西瓜的黑籽,甜兮兮的与他对望,满目纯良。
“傻的没边儿了。”他凝视片刻后,认真道。
与她长久相处后,他说话早不似原先一板一眼。如今她愈发蹬鼻子上脸,闹腾的厉害不说,事后还懂得装乖。让他实在无法当一个正直稳重的好兄长,不得不以动制动,让她老实些。
粉舌一吐,与她作了鬼脸儿后,许是发现了他视线所在的地方,往唇瓣上舔了一圈儿,将籽卷进口中,又“噗”的吐到碟子里。
她动作全无刻意,却让他的视线无法从粉润小巧的舌尖上移开,只觉自己就如那籽一般,被她卷了进去。
自那日不小心看过她沐浴之后,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开了裂缝,她所有的小动作,都能引得他注目良久。
“哥哥看这里,还有这c这”她咯咯笑着指了几处画卷尾处的印章,打断了他的遐想,笑不可抑,“哥哥到底盖了多少个章子?我说呢,我原先画的那幅牡丹又不如何出众,哥哥偏奇奇怪怪的拿私章盖了印。原是早有这癖好。怪不得了。”
穆子隽毫无窘迫之态,自然闲适道:“我不擅绘画,看到好画想取来留个念,有何不可。”横竖都是自家的东西。
他见她托着小下巴娇憨的看着自己,眼中是被震到了的神色,不免勾了勾唇:“怎么?”
“哥哥可真”这种举动,让她总觉得,这个便宜哥哥的有很强的占有欲。
不过小杏也知道,他不是不擅长,是根本没这个时间学作画。他在认完字,学会写之后,所有的时间几乎都被用来学习经商之道。他在这方面本不突出,因为被寄予厚望,所以不得不用比常人多出几倍的时间来学。
自然凑不出空学自己喜欢的东西,这样一想,还真有些心酸。
也许是因此才养出了这怪癖吧。
她郑重地点点头:“以后我画的画,哥哥喜欢盖多少就盖多少。”
“傻瓜。”他眼尾冷硬的线条转至柔和,万般滋味一时涌上心头,不知是喜是忧,是开心还是惆怅。
卷翘的眼睫一眨,她低头看了看手里咬了半片的西瓜,又看了看眼前逐渐变得温情脉脉的哥哥,毅然将西瓜递到哥哥手里,笑眯眯地道:“哥哥看仔细了,这是西瓜,不是傻瓜。”
他顿时哑口。
秀秀这妮子,绝不是一般二般的爱捣蛋。
“咦,芝麻,你把什么拖来了唔,还咬坏了。”小杏把爱宠揪着耳朵拎起来,训诫了它几句。把反面覆在地上的画翻过来,仔细看时,目光一凝,然后——
羞窘了。
穆子隽随她的目光看去,却是怔在了原地,许久不曾出声。
白纸黑墨,寥寥几笔勾勒出男子修长清瘦的体态,他眉若远山,鼻梁高挺,月夜空庭下,更衬的气质冷峻。然而他并非远眺飘渺,手中托了一片落叶,低头柔和细望,便又从仙人境跌成了凡人。
只是更教人欢喜。
记忆打开,小杏终于知道为什么原主爱作画,但穆子隽却从未看过她的画。其实不是他不看,而是她羞涩,不欲给他看。因为她画景物,是为了衬托心目中的人。
而画人物,唯只画阿兄一人。
“哥哥”她绞着手,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