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愣了下,有些尴尬的道:“有是有,不过我这么大把年纪了,很少照,这两年都没照过了,王家婶,你快说说我脸究竟怎么了?”
刚出门的时候,也没听月儿说她脸上有什么啊,难道是来的上,不小心沾上了东西?可这跟照镜没关系吧?
王家婶旁边妇人回过神,忙从怀里磨了半天,摸出个小铜镜递给张兰,“你自己瞧瞧。”
狐疑的接过镜,张兰看了看众人,这才看向镜里面的自己,猛地看到那熟悉久违的容貌,她浑身忍不住一颤,怔怔的伸手摸了摸脸,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看她这样,几个妇人都有点担忧起来,“张兰,你咋地了,变年轻了还不好,哭啥啊?”
王二闻言回过头,就看到张兰回过神来,笑着擦去眼泪,朝大家摇了摇头,“没事,我就是高兴了。”
“没听说过高兴还哭的。”王家婶也笑了,“赶紧上来吧,等会还要赶回来做中午饭。”
张兰点点头,笑着坐上了牛车,王二恍然收回视线,立刻驾着牛车稳稳的朝小镇而去,心里却是莫名的起伏不定。
“张兰,你脸咋变成这个样的?”
牛车上了,几个妇人就忍不住问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没有谁能抵抗变年轻变漂亮的诱惑。
张兰不禁摸了摸脸颊,笑着道:“我也不清楚,回头我问问我家月儿。”
“都是月丫头弄的?”妇人们都有点惊讶,纷纷瞪大了眼。
“前段时间我的犯了病,一直在养病,吃什么,用什么,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睡,都是我家月儿说了算,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现在这个样了。”
张兰从容的笑着道,不禁伸手摩挲的面颊。
没想到,她还有重回年轻的一天。虽然她才十几岁,虽然现在看上去也有四十的模样,可比起半个月前那般苍老,却的确好了不知道多少。
几个妇人立刻来了兴趣,问起了张兰最近的起居饮食,张兰就笑着跟大家分享了最近半个月悠闲生活。
家里房间里。
坐在梳妆台旁,苏楚月拿着写着“月墨居”的胭脂盒,看着里面浅青色的青花膏静静的发着呆,窗外的阳光倾泻下来,照在她精致初显的白皙小脸上,显得有些失落。
十天前,她就把青花膏都装进了胭脂盒里,并且因为盒容量较小,一个根本不够,后来还让王二带了十个回来,这才将盆里的青花膏都封装完。
原本她准备,等萧墨回来了,就把有商标的一盒拿到县城去卖。
可是这么久过去,萧墨却始终没有回来。
“臭阿墨,你再不回来,我就自己去县城了。”
哪知道话音刚落,院里就传来脚步声,并同时响起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少年声音,“月儿,我哪里臭了?”
苏楚月愣住,蓦地抬头朝窗外看去。
晨曦之中,好看得一塌糊涂的布衣少年站在院里,熟悉又陌生的好看眉眼,仿佛能将人吸入漩涡之中,唯有那深邃的眸,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笑意,一成不变。
两人隔窗而望,凝视着彼此。
苏楚月呆愣好久,才回过神放下手里胭脂盒,飞快的跑了出去,狠狠扑进了少年的怀抱,扑鼻而来的,是熟悉得做梦都不会忘记的味道。
“阿墨,我还以为你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苏楚月委屈的说着,声音忽然就有些哽咽,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了半个脑袋却消瘦了许多的少年,眼睛红红的跟小兔一样,带着可怜兮兮的控诉。
看着她带着泪花的清澈眸,萧墨心中疼惜不已,一手搂着她,一手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花,“月儿别哭,我这不是去让自己成熟一点,不然怎么照顾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