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离去,眼角带了嗜血的疯狂,“行刑吧!”
血债血偿。
寂静的夏夜,格外漫长。
盛阳将空掉的粥碗搁在床头的案上,轻叹一口气。
绿豆黑豆粥,有利于解毒。
这些日子,他每日亲自喂管沅吃粥服药,然而她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今夜是最后一天,明天,他就要如约将她送回定远侯府。
唯一的好消息是,她肩上的伤口在渐渐好转,证明身体机能还未完全丧失。
盛阳握着她的手,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就这般静默呆滞着,直到明月东升。
“世子爷,您已经连续守了好几天了,去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丫鬟们就好。”宁护卫叹息着。
盛阳摇头拒绝:“不必劝我了。”
宁护卫无奈地退下去。
盛阳拆开她左肩的绷带,帮她换药重新包扎。
雪肩在烛光下越发清惑,盛阳情动却无心旖旎。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为何这么多解毒药下去,始终没有很大的改善?
他再一次把脉。
如果不是解毒的问题,就是阿沅自身体质的问题。
阴虚肝旺,隐有浊气。
盛阳迅速写下方子,交给底下人煎药:
犀角先煎四钱羚角先煎四钱酒沙知母四钱川贝母杵八钱生石膏先煎一两六钱酒炒栀皮三钱酒炒翘壳三钱
凝视她紧闭的美眸,盛阳微微叹息。
阿沅,你一定不能有事。
当初母亲离世,是我无力;但如果你也弃我而去,便是我无能了。
翌日清晨,管沅乘坐的软轿停在定远侯府门口,几个婆子抬进府内。
前厅内,管洌神色复杂:“你既然说毒已解,为何妹妹还是没有醒来?”
“我在尝试调理她的体质,”盛阳郑重地回答,“如果管世子不放心,还可以请太医来看。”但是太医的水平,他再清楚不过。
管洌深深看了盛阳几眼:“杜思已死,武康伯府也满门抄斩。何况若不是定远侯府自身有问题,也不会被武康伯府利用;如果不是二太太,妹妹也不会中招。我没有立场再对你要求什么,毕竟,对于你,我妹妹也是自愿的,”他的语气中有浓浓的怅惘,“也许她在选择你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要经历什么。”他拿出一封信,交给盛阳。
盛阳疑惑地接过。
这是管沅亲笔所书,清丽姿婉的台阁体,清澈如流水。
然而内容却如此沉重——交代身后事。
“这是哪里得到的?”盛阳锐利的双眸情绪翻滚。
“靖恭坊给我的,我妹妹写好了,存放在靖恭坊,并交代若是她出事,就把这封东西给到我手上,”管洌无奈地摇头,“她知道父亲心肠比我冷硬,也知道母亲性子过于温和,所以她选择了交给我。”
兄亲启
人生在世,多少悲欢。行走于间,无人知晓葬于何方,何时归命。若有不测,亦是天意,无关其他人事。
靖安侯世子,乃吾一生之决定。择此路而行,便定莫测之结局。早有所预,并非偶然。然其亦是无辜,孰愿背负孤煞,凄冷世间,换一世遗憾?
万望吾之至亲,勿以个人恩怨牺牲障目;国之久安,重于一命。从前吾之目光亦狭隘非常,总以个人安危c亲友平宁为足。然今既知,一人一事,皆为虚妄;无举世清明,岂有一人一族之安泰?
莫令追忆,但望前看。
妹,谨上
盛阳捏着雪宣,微微垂眸。
阿沅的苦心
她就是怕自己出事以后,旁人特别是父母兄长会把罪责怪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