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明掌柜有些为难地蹙起眉心,“可谓反应不一:仁和大公主府没有说话;至于先头汲汲于联姻的永国公府,也没了下文;兴平伯府几乎是有多远避多远,倒显得十分滑稽可笑。至于贵府,还没有任何反应。”
管沅听到二姑所嫁的兴平伯府,居然有多远避多远,不禁恨铁不成钢地摇头。
祖父这辈子最后悔的,大约就是把二姑嫁给了不成器的兴平伯。
就算真怕靖安侯世子孤煞的影响,不动声色疏远就是,至少表面应该客气礼貌吧?现下这种反应,谁不认为兴平伯是势利小人?
“我们府的反应,我会叫府内的人打听,这样还来的快些,”管沅想了想又觉得十分解气,“先前想要高攀的永国公府,现在懂得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她了解自家兄长,天降奇才完美无缺这等词固然谈不上,但绝对会是有所担当的人。
永国公府这般瞧不起人,日后有得他们后悔去!
她想起柏柔嘉当日的态度,究竟是故作姿态以留后路,还是真心实意?
不过无论哪一种,哥哥都不可能再与柏柔嘉定亲。
羞辱,受一次就够了。
“娘亲,”管沅坐在东跨院回廊的美人靠上,“您打算什么时候给哥哥谈亲事?”
杨氏绣着手中的活计,抿唇一笑:“你这孩子,你哥哥都不急,你就着急了?”
阳光透过藤架的缝隙,照亮管沅狡黠的笑容:“娘亲,我不是心急,而是想让娘亲挑个好时机。”
“什么时机算好时机?”说到这,杨氏颇有几分兴趣。
“譬如,哥哥升官发财,或是名声大动的时候,那样就能挑一门好亲事呀!”管沅解释。
然而话音刚落,管洌平淡的声音在回廊不远处响起:“母亲,妹妹。母亲,我暂时不打算考虑亲事。”
管沅的笑容淡去几分。站起身来:“哥,暂时,是多久?”
“说不上多久,但母亲和妹妹放心,我不会让定远侯府后继无人的。”管洌语气平淡却认真。
管沅回望母亲。只见杨氏温婉的脸上,也写满了困惑和担忧:“洌哥儿,你先坐下,慢慢说。”
“并没有多少可说,儿子就是这般打算,还请母亲成全。”他微微垂首。腰背却挺得板直,似乎不容许任何商量的余地。
杨氏见状,长叹一声,语气严肃:“我可以暂时同意你的考虑,可暂时是多久。我也说不上来,但你放心,我不会让定远侯府后继无人,或是被人非议的。”
管沅站在一旁,不自禁抚了抚心口:她今天才发现,其实母亲很善辩辞,但似乎是性子与世无争,才不与妯娌和二太夫人争斗。
这句话可是完完全全把管洌给噎住了。
“母亲”管洌无言以对。
管沅忙出来打圆场:“娘亲。其实,倒不是一刻也等不得,就如我方才所说。挑一个好时机。想必这个时机到来也需要时日,所以,哥哥不用担心太过仓促。”
母子就在这样的调和中妥协,但管沅却担心,真到了好时机,哥哥还是会不接受。但母亲倘若强逼就范。日后也会出大问题呀。
因此,管沅直接尾随离去的哥哥出了院子。
“哥。你不该把永国公府的过错推给亲人!”管沅追上哥哥的脚步,“尊严不是这样找回来的。世人根本不会关注你是不是成亲,什么时候成亲,和谁成亲。京城每天都有新鲜事,他们只谈论与众不同或是令人艳羡的。只有亲人,会在意会帮你,会为你伤心。”
管洌停下脚步,看着妹妹:“但尊严只能靠我自己找回来,不是靠什么亲事。”
管沅愣了一下,不曾想兄长这般直率坦然。她原以为,自己不说上十句八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