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三人都是一愣。方念是疑惑得看向副主编,而如许和徐冲则同时皱了下眉:方念留在端阳的事,直属上司耿清晖居然还不知道?那就是从更高层下的命令?方念的关系有这么广吗?
“怎么了?”耿清晖看他们神色有异,微微笑了笑。
“哦,没什么。部长,您坐。”如许刚把椅子端过去,殷主编已经从单独隔间里款款走了出来。
两人太极推手似的一番寒暄,最后以耿清晖严肃要求编辑部对俩员工多加指教,和主编大赞两人素质佳c态度好结束,直听得相关人等冒出一身鸡皮疙瘩。
直到出了杂志社的门,耿清晖才微敛了笑容,语气沉沉得拍了下两人的肩膀:“端阳里人员比较复杂,哪怕是外调进来的,也尽量不要牵扯。还有一周,都安心做事吧。”
如许和方念闻言都乖巧得低下头。耿清晖暗叹一声,知道自己也只能点到这一步,把到了喉咙口的嘱咐硬生生吞下去,和蔼得冲两人挥挥手。
“部长再见。”两个小姑娘动作整齐c笑容甜美,耿清晖看着看着,忽然有些恍惚。
他想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用手机拨了个号码:“喂,是我。我现在就在端阳,你晚上有空吗?”
夜幕降临,又是一天的结束。如许在回家的路上,而耿清晖坐在幽静的西餐厅里,双手交叠,大拇指轻抚着另一只手的指节。
他知道自己问心无愧,但忽然还是有点紧张。
“耿叔叔。”一个略微低沉的女中音响起。
耿清晖笑了:“潇潇。”
萧贺优雅得落座,随意点了两个菜,就打发服务生离开。她抬起眼眸,安静得看着对面,嘴角一弯,闪过恰到好处的俏皮。
耿清晖想好的话,突然全噎住了。
他掩饰性得连喝了两口水,不自然得说道:“其实,带她们面试来的那天,我就想和你谈谈。只是想到人多口杂,你又忙”
“那您就等了一个月啊。”萧贺勾起嘴角:“我是忙,但再忙,耿叔叔的约总要赴的。”
看到她故作轻松的模样,耿清晖的心被狠狠揪了下,眉头也不自主得皱了起来:“潇潇,你现在到底陷了多深,那人有没有对你提过分的要求?”
“耿叔叔,您指的过分是?哦,谢谢。”萧贺对上菜的侍应生微微一笑,这笑真是灿若桃花,看得小男孩一愣,脸颊随即烧起来。
耿清晖恼怒得清咳一声:“潇潇,别转移话题。我问你话呢?”
“耿叔叔是在替我爸管教我吗?”萧贺凝住了脸上的笑,声音逐渐冷下来:“可是,叔叔,我爸被带走的时候,您在哪儿?我们一家求告无门的时候,您在哪儿?还有,我爸莫名其妙得病发身亡后,您又在哪儿?恕我直言,您还不如我姐!”
“潇潇,你知道我不得已的!我是不得已!”耿清晖用力攥紧拳头,不让自己的痛苦太过明显。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类似呜咽的声音:“潇潇,那人是在利用你,他会害死你的。”
“可我妈和大姐活下来了。”萧贺轻笑起来:“一命换俩,值了。”
“潇潇”
耿清晖还想再劝,萧贺却摇摇头,擦了下湿润的眼角,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柔声道:“对不起,耿叔叔,是我说错话了。我知道您当年为难,当时袖手旁观的也不止您一个。您只跟了爸爸两年,到现在,仍能这样关心我,是我的福气。我替贺家谢谢您。”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绽开个无暇的笑容。
但耿清晖明白她心里的痛楚比自己更甚,再多的劝慰也是徒劳,他只能给自己一次次得斟满,狠狠得连喝了三杯。
萧贺在一片迷蒙微醺中,眯了眯眼,仿佛看到了9岁时的自己。穿着漂亮的百褶裙,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