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林市长,你别忧心,有胆量让他们再来一次嘛!” 林永强不接叶子菁的话茬儿,按自己的思路说着:“叶检,我专门到司法局找法律专 家们咨询过,我们法院判周秀丽十五年,判得并不轻,量刑还是适当的,你和检察院怎么还 是揪住不放呢?对周秀丽,你们是不是有些情绪用事了,啊?” 叶子菁这才认真了:“林市长,抗诉是我们检察机关的事,最终怎么判是法院的事 ,是不是就判死刑,我们检察机关说了不算嘛,得以法院的判决为准!” 林永强心里啥都有数:“是的,是的,叶检,那你们能不能把抗诉撤回呢?” 叶子菁不想和林永强当面争执,敷衍说:“抗诉材料已经正式呈送上去了,再由我 们出面撤回来肯定不行。林市长,你还是等着让省高法驳回吧!” 林永强故作轻松地笑了起来:“看你这话说的!你叶子菁现在是什么人?你提起的 抗诉案谁敢驳回?不怕你女包公手上的鬼头铡铡到人家脑袋上去啊,啊?” 叶子菁也笑了起来,口气挺温和:“林市长,我得纠正一下,我们检察机关可不是 什么包公啊,我上次汇报时和您说过嘛,我们就是济公,虽然穷,还得主持正义。我们手上 也没有什么鬼头铡啊,只有法律赋予我们的责任c使命和义务” 林永强做了个手势:“哎,打住,打住!叶检,你这话我又听出意味来了:你这同 志是不是又在为你们检察大楼的事,这个,啊,变相批评我和市政府啊?” 叶子菁倒真没想到那座停工的检察大楼,可听林永强这么一说,便也将错就错了: “林市长,批评您和市政府我不敢,可我们检察大楼总还得建啊,是不是?” 林永强点头应道:“是的,迟早总要建,老停在那里我心里也犯堵!可长山的财政 情况你知道,你家老黄也知道,我和政府也难啊!这阵子,为社会保障资金的事又弄得焦头 烂额,好不容易请长恭同志来了趟长山,也只求到一百万!”摆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 ,子菁同志,就冲着你受伤躺在这里还挂记着检察大楼,这事我也得想点办法了:可以考虑 找个资金雄厚的建筑公司先带资干着,再次启动起来,市政府做担保!我这市长再困难,也 得先给你们这群穷济公弄套新袈裟嘛!” 叶子菁高兴了:“林市长,那我和长山检察院的同志们就先谢谢您了!” 林永强笑道:“谢什么?这又不是谁的私事,你们检察院吃的是财政饭嘛,长山政 府和市财政有责任c有义务为你们分忧解难!”话题一转,“不过,子菁同志啊,既然吃着 市政府的财政饭,你们也要多少听听政府和我这市长的招呼啊!不能用钱找我和市政府,办 起案子来眼里就没有市政府嘛,比如对周秀丽的抗诉!” 叶子菁这才后悔起来,觉得自己真不该在这种时候将错就错,便轻描淡写说:“林 市长,抗诉是我们的职责,如果抗诉理由不成立,省里驳回也很正常嘛!” 林永强眼睛骤然一亮:“叶检,如果抗诉驳回,你们是不是就此罢手啊?” 叶子菁却笑着摇起了头:“不,不。林市长,如果证据事实没有改变,如果驳回的 理由站不住脚,我和长山市人民检察院就不能放弃自己的责任和使命啊。我们也许会去省 城,请求省人民检察院向最高人民检察院提请抗诉!” 林永强怔了一下:“叶检,我听明白了!这就是说,你一定要把周秀丽送上刑场才 罢休,是不是?”长长叹了口气,“你知道现在外面是怎么议论你的吗?” 叶子菁平淡地说:“这我不太清楚,林市长,你说吧,说给我听听!” 林永强给叶子菁掖了掖被角:“算了,不说了,你已经受伤躺在病床上了!” 叶子菁说:“林市长,你不说我也知道,有人说我公报私仇,是不是?” 林永强这才郁郁道:“不止这些啊,话多着呢!你过去不是说过么?不能用无辜者 的血染自己的红顶子,现在有人说:那也不能用改革者的血,自己同志的血去染红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