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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哭声戛然而止,什么都没有用了。她是在说我和李冬冬,还是说她和张国义,或者,她指的是我和她。  我和陈子涛各自陷在自己的情绪里。我实在没有勇气打破沉默,看着我的朋友用胳膊圈住自己的膝盖,脸埋在膝盖上,长头发披了一头一脸,我根本无从看到她的表情,所以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而我当然有必要告诉你们,我听了她这番话之后的感想。你们可以看出,我听了张国义的话后有多震惊,我在狂奔的一路上设想了许多见到陈子涛之后的镜头,带了一肚子安慰的话,我想她会趴在我的肩头哭诉,我想我们会前嫌尽释,重归于好(尽管在这之前我也不知道,我们之间为什么会有“ 嫌”)。我不自觉地幻想了许多场景,种种都在情理之中,却没想到事实总会在意料之外。我从来没想到陈子涛对我曾经抱着如此复杂的感情,而不是像我自以为的那样,永远站在我这一边。这感觉让我痛苦,因为事实上你们也看得出,尽管我行事乖张,但情感仍算单纯,至少我自己这么认为。我一直认为,陈子涛对于我,应该如同我对她一样,在最痛苦最茫然最无聊最高兴的时候,会自然而然地信任彼此c依赖彼此。尽管陈子涛的一番话激起了我对李冬冬的无限内疚和怀念,可是我现在要说的是陈子涛。  我从来不知道陈子涛有这样敏感的内心,也不知道她一直对我怀着这么复杂的感情,她对我莫名的冷淡和偶尔出现的讥诮现在都找到了理由。我心里很痛很痛,是那种被一点一点割开皮肉的痛。她痛苦的时候没有告诉过我,我让她痛苦的时候她也没有告诉过我。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我觉得她离我远得不得了。这时候她抬起头,看见我的眼神,说:“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问她:“ 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皱了皱鼻子,笑了笑说:“ 告诉你,你懂吗?”  我苦笑着说:“ 我懂个屁啊!”  我没法再去安慰陈子涛,也没法再让陈子涛来安慰我。我无可奈何地离开了陈子涛的小屋。我不愿意回头,只要一回头看到她缩在那里的样子,我又会跑过去搂着她,可是我想她大概已经不需要了。  那天我想我很痛苦,我大概从真正意义上失去了我的好朋友,我躺在床上埋住头哭了很久,哭得几乎要晕厥过去。那种无法抗拒的孤独笼罩着我,没有人来问候我,也没有人来关心我。那个时候如果师小红或者蒋丽蓉走过来轻轻问候我一句,我想我都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冲她们一股脑儿说出来,可是她们没有。我也就只好把那些痛苦埋在肚子里,沤得肠子都快要烂了。  接下来有一串很奇怪的日子,我连日酣睡,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这么能睡,尽管睡得乱梦连连c虚汗淋漓。可是我没办法抗拒这种不正常的睡眠,就像我以前没办法抗拒失眠一样。我的日子开始在床上停滞不前,我不时地醒来又不时地睡去,永远看上去双眼浮肿c头发凌乱。当然偶尔也去吃吃饭,可是去食堂的几步路也能走得我气喘吁吁。于是我干脆就不下床了,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师小红和蒋丽蓉也许是怕我真这么死在床上,把我的情况转达给了老师。那天我在半梦半醒之际睁开双眼,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我仔细辨认,发现那是班主任。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很是让人觉得亲切。我努力笑了笑,当时思想混乱,我也不知道怎么惊动他了。  我隐约听到他说:“ 文静,你觉得怎么样?”  我迷迷糊糊反问:“什么啊?”  “ 同学们说你躺了很多天了,饭也不吃,是不是病了,还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说:“ 我就是想睡觉。”  他说:“ 你现在有力气起床吗?”  我试着挣扎了一下,立即放弃,摇了摇头。觉得头有千斤重,恍恍惚惚听见老师在喊:“ 快找医生来。”  然后我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是我第二次晕过去了,还好晕的是时候,若是这么半夜三更晕过去那情况就大大不妙了。这次醒过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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