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佟士禄嘴张的老大，能吞下个鸭蛋。＜/p＞＜p＞“你这厮心怀怨望，散布不满情事，乱我军心，有没有？”＜/p＞＜p＞“大人，俺，俺……”＜/p＞＜p＞佟士禄眨巴着眼，却是说不出话来。＜/p＞＜p＞他是直，但并不傻，能在顺字行出身的伙计中混出头来，还当了副营官，傻是必然不傻的，之所以敢出头，主要还是想撺掇着大伙儿一起闹待遇，说是造反不服惟功的管制，那是他自己做梦也没想过。＜/p＞＜p＞正因为没想过，思维是有盲区，惟功这么一说，他才赫然明白过来，自己已经逾规越线很多了。＜/p＞＜p＞“若换别的军镇，打死你也是有的。”惟功站在原地，皱眉对佟士禄道：“细行不谨，你当什么营官和千总？你回辽阳，到军法司挂职当副司长，学一阵军法是怎么回事，文海好好调教你一下，能不能回去，等看了你的表现再说。”＜/p＞＜p＞一边说着，已经将一根军棍接下来，竟是惟功决定亲自动手。＜/p＞＜p＞这可是一件稀罕事，在场的人，那种凝重气氛一下子就消失了。原本听了惟功的话，吓的魂飞魄散的军官也是回过了颜色。＜/p＞＜p＞佟士禄先是脸涨的通红，隐隐露出愤怒之色，但看到惟功拿着军棍过来时，他才醒悟过来，刚刚说的打军棍不是叫军法官来执行，竟是惟功亲自动手。＜/p＞＜p＞“原是大人来打俺军棍，好吧，俺这人嘴上没把门的，胡说八道，是该打。”佟士禄倒也自觉，两臂一屈，立刻便趴在地上。＜/p＞＜p＞当初在京师冷铺时，各人挨惟功的打几乎是每日都有，在座的几乎没有一个幸免的。一群叫花子小乞儿，上手训练肯定是各种状态齐出，惟功不打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今日似乎又是往日情形在现，不少人竟是在脸上露出微笑来。＜/p＞＜p＞惟功也不多说，操起军棍，噼里啪啦的便是一通好打。＜/p＞＜p＞只是以前动手打的是臀部，今是却是打的佟士腿的背部，惟功下手并没有留情，这种军棍说是军棍，其实是比鞭粗一些的藤条，打前几下还没什么，五六下之后，就能打出印痕，十几下后，就打出一道道绽开的血口子。＜/p＞＜p＞二十军棍打完，已经皮开肉绽，血沫横飞。＜/p＞＜p＞在场的人，谁也没将眼前这事看在眼里，都是神色不变，佟士禄爬起来之后，脸上也是一脸的无所谓的神情，只是行动之时，伤处牵动，免不得龇牙咧嘴。＜/p＞＜p＞“一会找军医官上药，莫耽搁了，酒不要再吃了。”＜/p＞＜p＞惟功放下军棍，不动声色的道：“这一次军中浮议很多，还有人打着投敌的主张，对这样的人，自然要严惩，该杀便杀，不必手软，此事文海你一手操办。佟士禄上药之后，先记档，再到军法司报道，莫以为我在说笑。再有，军人待遇问题，我心中早有决断，你们这些家伙，莫要学佟士禄，有想法来和我直说，在下头胡说八道，乱扰军心，成何体统？”＜/p＞＜p＞周晋材知道这是在说他，身为重要主官，没有早早禀报这些事情，当下上前一步，沉声道：“大人，属下惭愧……”＜/p＞＜p＞“各人的帐，自己心里要清楚。”＜/p＞＜p＞惟功扫了各人一眼，又道：“趁此机会，军中要整顿一次，各司，各营主官将散漫的，牢骚不满的，种种歪风邪气，好好杀一下。”＜/p＞＜p＞在场主官这才明白，军棍责打佟士禄只是一个开始，只是传递一个信号。＜/p＞＜p＞堂堂副营官千总都被总镇亲自拿军棍仗打了，底下应该如何？＜/p＞＜p＞这个信息，强烈有效，诸司和各营，当然应该如何自处。＜/p＞＜p＞当下轰然一声，应诺下来，惟功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p＞＜p＞钱文海一时却未走，军法司已经紧急拟了条文，如何自查，纠正各种风气，写成临时条例，交给在场的这些高级武官的手中。＜/p＞＜p＞“这一次大人是要铁心整顿军中风气了。”陶希忠拿过军法司条例，粗粗一扫，也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