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擅自领兵入皇城,虽然有襄城伯李成功带领,亦大失臣子本份,臣十分该死。”
惟功说着,便是一碰头,他此番当然是十分犯忌,能消解几分便是几分。
他没有抬头,但隐约听到有两声冷哼,一轻一重。
不用想也知道,必是潞王和冯保了,这个时候敢出声又对自己十分不满的,大约就是这两位了。
“皇帝有失德!”
太后声音变的更尖利了,草草几句将内廷之事说出,又对着惟功道:“怎么样,他错了没有?”
“给慈圣皇太后回禀,此事张先生已经写了罪已诏了。”
“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得有一个道理。”
“太后,臣还有一句肺腑之言,请太后听一听。”
“你们听,他还颇有道理呢。”
潞王上前道:“娘娘何必听他的,下令拿下他来,押到承天门上喝散其党羽,要是人人都如他这样,我大明岂不到处都是乱臣贼子了。”
冯保也道:“奴婢派到五军都督府的人已经见着各位国公,保宁侯已经回家聚集门客家丁,披甲出征,各国公也说要征调京营兵,娘娘不必将此人的那几千乱兵看在眼中,若要平乱,一晚也就够了。”
到五军都督府的太监转瞬就回,倒是真赶在惟功前头就进来了。
冯保得到朱岗的力挺,加上各国公也是老老实实的接诏,胆气立刻壮了起来。
太后驾前站立的密密麻麻的全是冯保的人,他们原本就是跃跃欲试,冯保出来说话之后,向其中五六人连使了几个眼色。
“逆贼,受擒!”
一个三十余岁,穿着锁子甲的太监手中持着的是一柄看起来十分锐利的腰刀,嘴里一边喊着,人也是长身暴起向前,刀光闪烁,向着跪伏的惟功猛斩过去。
惟功听到刀锋掠空声,知道敌人来势很快,不及起身,惟有两掌在地上重重一拍,整个人居然就以下跪的姿式,猛然后退!
“好逆贼!”
感觉必中的一刀居然被人家用这种诡异的姿式闪开了,那个健壮太监眼都红了,刀光一摆,又向惟功身前掠了过去。
“你才是逆贼罢。”
惟功已经起身,再见刀锋掠至,神态举止都是十分从容。
一个太监,天生残疾的家伙能练出什么高明身手?他身子一斜,刀锋再次从眼前掠过,而惟功大呼一声,如猛虎一般,扑到那个太监的身前,右掌在对方脸上重重一击,旁边的人但听咔嚓一声,却是那太监的鼻梁骨被惟功一掌击的粉碎,那人鼻子成为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整个人也歪身倒了下去。
“给我上,擒杀了他!”
冯保眼都红了,潞王也是跺脚大喊。
今日之事对他们是不可能善罢干休,哪怕是太后在此,他们也要先擒了张惟功再说,不能擒下,便杀之!
“请太后恕臣御前无礼了。”
眼看几十条人影向自己疾冲过来,惟功并没有慌乱,先朗声向太后告罪,接着一声长笑,往扑的最前的一个执戟太监迎了过去,前胸一腿,“咔嚓”一声,那太监胸前凹下去好大一块,口鼻之处鲜血狂喷,整个人软软倒了下去。
刚刚惟功劈面一掌,只是击碎太监的鼻梁,众人都以为所谓的京城第一高手不过如此。
待再见这漂亮的一弹腿,领会到这抬腿之迅捷,发力之凶猛狂暴,众人这才明白过来,适才惟功是不愿在御前杀人,所以留了手。
惟功开了杀戒,当然不再留手,挥戟猛扑,瞬间扑入人群,手一抖,长戟洞穿一个着甲太监前胸,对方的鳞片甲在这么近的距离被戳刺,根本毫无防御的能力,立刻被戟尖洞穿!
拔出铁戟,顺势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