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伟人奇男子病逝于福州,他没有看到惟功成为传奇的那一天,还好,他看到了传奇的开始。
送走俞大猷之后,惟功也是有些郁郁不欢。
这个可敬的老人走后,惟功的心中也是感觉空了一块,以后在车营之中,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去的所在了。
俞大猷去位之后,他费数年之功编练的车营当然也就名存实亡了。
车营之设,原本就是朝堂之上争议和妥协的产物,从嘉靖年间就因为京营的武备不振而争吵,一直吵到隆庆年间也没有结果,还是张居正立主将待罪在家的俞大猷请到京师来主持编练一支缓急可用的强兵出来,结果俞大猷在京营中并不得意,虽然大阅得了彩头,但仍然无可改变自己的处境,到如今俞大猷萧然一身出京,车营早在他离开之间就已经四分五裂,五六万人,早就被拆分到各个营中,车营之中,连一万人也没有剩下了。
数年辛苦之功,抵不过数月的胡作非为,人世间事,大抵如此。
“大人,咱们去哪儿?”
“去元辅那里。”
从广宁门入内,一路赶往张居正的府邸,此处地方,相较几年前又有大不同。
巡逻的兵马司官兵明显多了,不能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但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巡逻的官兵,还有各厢坊的更夫,火兵等等,也是拿着各色器物,在相府四周,来回的巡逻游走着。
相隔数里之外,便是等候传见的官员轿子,只是那些各色的小吃小食摊子,却是一个也见不着了。
这两年,相府的规矩也是越来越大,张居正自夺情之后,威福日擅,在回京途中,仅因一些官员没有沿途吊祭就加以处份,并且严厉处罚因此事上书的言官王用汲,形成了极恶劣的影响,但也因此叫天下人都知道,元辅的尊严,绝不可冒犯一星半点。
因此,张居正的威权越来越重,处理起国政来也是更顺利,不过他的这个府邸,寻常人不要说进去被元辅召见说话,便是想远远靠近,也是难了。
不知怎地,惟功倒是很想念当年的相府模样,现在的这里,看似热闹,骨子里却是十分的凄清冷漠。
“见过元辅。”
惟功少国公和副将的身份,城中公侯和一二品的大员,均无叫他下拜的道理,但在张居正的书房之中,也是只能老老实实的下拜行礼。
“起来吧。”
张居正一身蓝色的道袍,头戴唐巾,脚踩乌履,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闲适舒服。他人斜躺在罗汉床上,手中捧着一本闲书,意态十分消闲。
在此时,书房外有好几个侍郎和京卿之流的大臣,正在候见,但张居正的模样,看起来,一时半会这些官员不会得到传见了。
“老爷,游总管回来了。”
惟功刚刚起身坐下,张府的书房长随走了进来,似乎没注意到惟功在,便是躬身向张居正禀报事情。
“哦,叫他来吧。”
“怕是有不便”
“无妨,惟功是自己人。”
“是,小的明白了。”
听到张居正的话,惟功心中也不知道是何滋味。他自问对张居正是以师相来尊崇,但若说自己是他的私人,倒是真的说不上。
崇拜其在国政上的能力与决心,并不代表惟功认同张居正的一切啊
但现在这种时候,就算是惟功也没有办法分说明白呢。
“小的见过老爷。”
“嗯,你回来了。”
游七进来,张居正放下手中的书卷,虽然神色还是懒懒的,到底也坐起身来了。对着惟功,他如对自家子侄,对着游七,倒是有点对着宾客的感觉。
“怎么样?”张居正问道:“事情办的妥当吗?”
“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