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打定,他对赵恒惕拍起了胸脯,假如唐生智敢犯上作乱,本帅当拔刀相助。 听说吴玉帅要助自己的对手一臂之力。唐生智也暗暗害怕,于是也悄悄地向吴佩孚示好。 吴佩孚却一阵冷笑,这是他的连环计,先让唐生智反赵恒惕,然后再以助赵的名义讨唐生智,湖南这块地盘必将落入自己的手里。 因为有吴玉帅的默认,唐生智果然发难,将赵恒惕赶出了湖南,因为吴玉帅没有像他许诺的那样拔刀相助,赵恒惕摇摇头,长叹曰:“连吴玉帅那样一言九鼎的人都食言而肥,真是人心不古。”从此心灰意冷,息影政坛。 吴佩孚反而来了精神,一改漠不关心的态度,对唐生智派到汉口的代表欧阳任露出了狰狞,限他24小时内让出军事重镇岳阳,并通电讨赤,彻底断绝与两广的关系。说着话,他命人取过纸笔,握管挥毫,龙飞凤舞地写了一个“兵”字,又在上下两端写下北南二字。 “本帅既可向北方冯玉祥用兵,过去的账还未算清。”说着,一道黑线划向了上方。 “也可向唐孟潇用兵。”一道黑线又划向了下方,犹如一柄黑色的锋刃。 欧阳任一哆嗦,却也无比气愤,心里恨恨道:“吴子玉欺人太甚。” 唐生智也是一团火直往脑门子上蹿,对着随欧阳任一起来长沙的吴佩孚的代表谭道南大声嚷嚷:“吴子玉不要小视湖南,他有陆军海军,可以分三路五路进攻长沙,我却集中兵力,突破一点,直取武汉。”说着,从腰间掏出手枪,重重往桌子上一掼,“或者吴玉帅的这块金字招牌被打碎,或者这件东西解决了我。”摆出了拼命架势。 吴佩孚就是要逼着唐生智和他刀兵相见,当即升帐点兵,挥师湖南。唐生智的兵马不是对手,望风而逃,很快就丢了湖南大半。无可奈何之下,唐生智只能加入广东政府的阵营,寻求支援。北伐战争也因此而引发,本来广东方面正因为“中山舰事件”而政局动荡,无暇北顾,但唐生智的求援不能不理,不然,丢了湖南,不要说是北伐,连大门都让人堵上了。于是,叶挺的独立团率先上了前线,蒋介石率大军随后而行,准备与吴佩孚一场恶战。 就在这节骨眼上,吴佩孚却率主力离开了湖南战场,他以为唐生智已没有回天之力了,湖南战事大局已定,于是又构思新的宏图。现在,他已急着北上,去会见昔日的对手张作霖,两人此番是解释前怨的。在吴佩孚的心中,最恨的还是冯玉祥。现在的张作霖,日子很不好过,“屋漏偏逢连阴雨”,江南的溃败,还没让张作霖顺过气来,手执重兵的郭松龄又于1925年11月下旬在滦州倒戈,直杀到张作霖帐前。 关于郭松龄反戈的动机,有许多说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即“冯玉祥挑动其间”,冯玉祥也不隐瞒,他在后来的回忆录中承认了此事。 郭松龄这一击之威力,丝毫不亚于冯玉祥当年发动的“北京政变”,如果不是日本人干涉,张作霖都打算通电下野了。尽管后来转危为安,但是奉军的元气大伤,再也没能恢复。所以,张作霖也和吴佩孚一样恨透了冯玉祥。1926年初,正式致电吴佩孚,提出联合问题,吴佩孚很爽快地答应:“以前冯玉祥倒戈,令我痛心;如今郭松龄倒戈,也令你痛心,我愿帮助你。” 吴张联合,也有政治上的一致和需要,他们两人都是以消灭“共产”c“赤化”为己任的,吴佩孚的部下在北京对中外记者露骨地挑明吴张联合的反革命目的:“奉直妥协的政策,是先扑灭北方赤化,然后再扑灭广东之赤化,期实行全国之刷新。”在张作霖的邀请和催促下,吴佩孚于1926年5月26日,挑选精兵2100人组成卫队,挂上四十节车皮,唱着自编的《满江红》,意气风发,启程北上了。 一路上马不停蹄,待赶到前线,奉军已与冯玉祥的国民军在南口打得热闹非凡,守卫南口的是西北军中最出色的将领之一的鹿钟麟,南口防线也是由苏联人帮助修的,依地形而建,阵中有阵,沟壕相连,火力网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