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一家的女眷这时候都该负责年夜饭,但唯独张母被排除在外,理由是她身子弱,怕累着她。
如果这真的是对她爱惜还好说,可实际上并非如此,以前的年夜饭基本都是张母负责大半,主要是她做饭的手艺不错,而且孙氏年纪大了,何芳和张琴梅又仗着有母亲撑腰,所以往常做饭的时候都只是象征性的动动手。
偏偏今天,又是刚经历了一场不愉快,在这个时候让张母歇着,无论谁来看也是一种变相的排除。
张母心绪难平,又不好和男眷们坐在一起,只能带着张琳张宏在屋外摆了板凳坐下。只是时不时的往厨房方向张望,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声响。
“娘,你别气了,为那些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张琳见母亲一直眉头紧锁,安慰道。
张宏固然还小,但这半年来却懂事很多,刚刚的情况他不能全理解,也知道其他人在针对他们家。母亲低落的情绪他也有所觉,见张琳开口,就看看姐姐,再看看母亲道:“娘,不值当,咱们吃糖。”今天娘给他塞的糖还剩大半口袋呢。
“娘不吃,你和姐姐吃。”张母的神情一直没有纾解,孙氏的态度就像一根刺一样卡在她心上,没有人不想和亲人打好关系的,她是张建生的妻子,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孙氏是张建生的母亲,这点更不会变。即使可以不在乎嫂子和小姑子的态度,她却不能无视孙氏,婆媳交恶,交在中间受罪的只会是张建生。
但孙氏放佛天生就对张母带着偏见一样,从她进张家大门的那一刻就没真正给过她一个笑脸。以前她会气会急,张母自认做了一个媳妇能做的所有,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最大限度的孝敬老人,但为什么却是这个结果?她不解。
张父和老父c大哥还有妹妹的丈夫陈东一块坐在堂屋,几个女人走了,他们便边嗑瓜子边摆着龙门阵。
张老爹是村里的老好人,对二儿子一家也关爱有加,张建生难得过来,他不禁问了许多儿子近况。
张建生虽然先前也被弄得很不愉快,但对着老父,却也知无不言。说了会话,他的情绪也好了很多。讲了做生意的一些趣事,张琳在学校的表现,家里的光景等等。
张家老大是个没本事的,他对弟弟一家其实真没多大感觉,只是他媳妇一直和老二家针锋相对的,把两家弄得很不愉快。所以对建生家的状况,他虽然好奇却也不好开口多问,只在一旁嗑瓜子听着父子两说话。
倒是张琴梅的丈夫脑筋转的溜,他和张家小女儿一样对张二娃家的现状很疑惑,但老父他们半天都讲不到点子上,他有点坐不住了。而且他自认为以前虽然不待见他们,但也没像老大家那么张狂,亲戚整的像仇人一样。
所以便开口道:“二哥,你们家的生意真的那么好做?一天能挣个十几块吧?”陈东连问了好几句,见张建生都不痛不痒的答了,他却不死心,一直想问出点新奇的。如果生意真那么好做,他也想去试试。
张建生人是老实,但却不傻,妹子自小就心眼多,找的伴儿也是个油头。如果像一般人家那种亲戚,他保证二话不说告诉他们很多内里的门道,但对这家人,就像张母说的一样,他保证如果自己透了个底,明天全村的人都会知道了。
所以张父对妹夫的问话都是四两拨千斤的回了,他做半年生意,对这方面还是长进不少的:“我们哪能赚那么多钱啊,一天生意好的时候能赚个十块,但除了成本和人工,基本没剩什么。”张父摇着头:“而且我跟你嫂子现在基本都没有忙农活了,全都指着这生意,好的时候还行,差的时候根本赚不到什么钱。现在卖吃食的也越来也多,生意也越来越难做。”
陈东闻言思索,即使一天有个几块的赚头也不错了,他自认脑袋灵光,做生意这事儿,肯定比张父来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