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艳走到院子里遇到从外面回来的林建成,自从那晚以后,林艳就和林建成结下梁子了。她不和母亲说那晚的事是出于考虑母亲的身体,并不代表她会原谅这个人。等过了年,林艳会离开村子去远处赚钱。
“干嘛去?”
林建成问她。“天不早了,做饭了吗?”
林艳转头看着他:“你不是去镇里了吗?买的东西呢?”
林建成皱眉,想发火,可是终归忍下了:“去打牌了,家里什么都不缺,不用买。”
林建成有点毛病就是爱打牌,赌注数目不大,可输了就是白送给别人,林艳真心对林建成无话可说。老婆在床上躺着,儿子嗷嗷待哺,他还有闲心去打牌?
“用时间在家带带孩子,打牌有什么用?你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子,还不好好赚钱,养的起吗?回头是卖房子还是卖地?不对,你房子地都是奶奶姑姑大伯叔叔家的,你什么都没有。”
林建成脸色一变,看着林艳想要说什么。林艳径直走了,理都没理他一句。林艳真是看不顺眼这个林建成,若不是因为他是自己父亲,早就划清界限了。
林艳也没直接去小姑家,她去了学校。此时才下午四点多,学生还没下课,林艳在学校门口遇到了那个李老师,他一看到林艳,就皱了眉头,推了下鼻梁的眼镜。
“你又有什么事?”
“你走的急,我还有事没来得及说。”
林艳说:“在门口说?”
李老师左右看看,对林艳说。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我这人说话直,你也别见怪。早上梅子好端端来上学,现在头成那样,你送到我家就完事了?”
李老师一愣,没回过神来。
“你也是有文化的,其中道理我也不多说,你都明白。”
林艳话已至此,李老师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要赔偿?”
林艳说:“公开道歉,那个学生干的把他开除。今天我妹妹是撞到了头,改明儿我妹妹被人打死了,你也把尸体送回去?这是你们学校的责任。”
李老师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半天:“这是小孩子之间的矛盾,不是大事,我们”
林艳打断他的话:“什么叫大事?出人命才算是大事么?”
正说着,校长就过来了,“李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校长姓林,也是村子里的人,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
李老师转头和他小声说了几句,林艳不做声,等他们说完。
“去办公室谈吧,外面有学生影响不好。”
校长比李老师会说话,笑眯眯说道:“孩子的事谁遇上都着急上火,能理解能理解。”
林艳可没硬来的打算,既然校长如此说了,林艳就跟着进了办公室。
不大的办公室,烧着炭火,暖洋洋的舒服。
林艳进去坐在椅子上,校长说:“我们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
林艳说:“已经发生了,总要有个解决办法吧?我妹妹以后还敢不敢来这里上学了?小孩子因此生出对学校的恐惧,不上学这辈子都毁了。”
李老师在一旁默默的说:“没那么严重吧”
林艳视线扫过去,他一下子噤声了,正襟危坐。
“打人的是谁?我也想要个说法。”
校长也是颇为难:“村里都是熟人,你就算是知道打人的人,说两句这事也过去了。”
以往村里也有这样的事发生,小孩子打架,大人能说什么?唠叨两句就不再追究。
林艳觉得这事不能怂,一个孩子怎么想,都是从孩子过来的。如果你被打了,哭着回家,家里没人为你撑腰,白打了,你失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