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屋子里的花瓶就向邢夫人砸去,邢夫人本是笑盈盈地来迎贾赦,顿时慌了神,好歹避过了花瓶,却狠狠摔在地上,她自嫁进来,贾赦对她多是无视,从未如此,登时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只剩下不停地哆嗦。
贾赦越发看不上他,一面将王善保家的口供往邢夫人脸上砸,一面冷笑道:“你若是跟二房那王家女人当年一样,不声不响将琏儿的亲事给定了,连我明面上都说不出个不是来,我倒是佩服你。可你看看你,你办得叫什么事,下作不说了,丢人丢到家了!”
邢夫人本以为贾赦哪来的邪火发到她身上,虽是害怕倒还没什么,可听贾赦这么一说,不由得脸顿时惨白惨白的,连忙捞起旁边地上的口供来看,一看之下,整个人软在地上,半响才缓过气来,冲过去抱着贾赦的大腿哭着哀求道:“老爷老爷!”
邢夫人本就不是美人,年纪也大了,又做了这等事,这一哭不仅没让贾赦心软,反而愈加作呕,直接一脚踢开,骂道:“琏儿哪里对不住你,你要这般害他!”
邢夫人本就见着贾赦害怕,哪经得住贾赦这般怒火,哆嗦了半天也解释不出一句话来,委在地上半日倒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贾赦狠啐一口,唤了李义进来,吩咐将邢夫人直接禁了足,至于王善保等一干人等也不用问了直接打死了事。
“老爷,邢姑娘如何安置?”李义记下后,又问道。
这又是个麻烦事,毕竟还是亲戚,总不能直接灭口,贾琏将来为官做宰的,总要考虑周全,贾赦盘算了半天,总觉得不妥当,便道:“琏儿如今哪里?”
“二爷在书房。”李义忙回道,果然见贾赦连话也没留一句直接奔往书房,只得回转过来收拾邢夫人留下的烂摊子,幸好如今大房得势,贾府早已整治一遍,倒还容易收拾,调了几个老人过来伺候邢夫人,原先那干人等,重的如王善保家的,连主子都敢算计,逃不过一个死字,其他不晓事的,也不能留了,都卖得远远的。
“邢氏以后就好好呆在屋子里,一口吃喝了事,倒是姓邢那丫头难办。”贾赦安抚了贾琏半天,方才说道。
既然邢夫人禁足,贾赦又完全站在他这边,贾琏也不会继续追究了,对于邢岫烟,贾琏早有打算,说道:“邢姑娘倒是有廉耻的,又是咱家亲戚,总不能亏待,倒不如给她说门亲事,也算是尽了心,老爷太太面上也好看。”
“她老子娘都不管,管她作甚!”贾赦却不乐意,他这人大方起来真大方,小气起来也真小气,多收一个探春做女儿,冯紫英那边也没什么动静,总觉得亏得慌,实在不乐意再管邢家。
“老爷,太太再有不是也是大房的,太太家如今这般境况,咱们面上也不好看,儿子如今也是正经做官的,咱们又不能拿邢姑娘如何,还不如送个人情于她,她是个明白人。”贾琏心底叹了口气,他这个亲爹,明白起来太明白,执拗以来又糊涂,只得好生解释道。
“探春就算不能搭上冯家,好歹也能结门好亲,她爹一穷二白的,能说给什么人。”道理贾赦都懂,邢夫人刚做了这般事,心里仍是不愿意。
“春闱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时正是挑人的时机。”贾琏见贾赦软了下来,便道。
“总要等名次出来。”贾赦冷哼一声。
“邢家只是白身,也无余财,也就咱们一家说得上的姻亲,待到考过了,那般落榜的自然看不上,可榜上有名的也不用想了,当年祖父在时,咱家这等富贵,想要与林姑父结亲也是一波三折。”贾琏叹息道,如今他进得官场,又有人指点,其中的弯弯绕绕总是知道些许,再也不是曾经的井底之蛙,总以为自家能耐。
贾赦果然想起当初与林家结亲的波折,转而又想起自己定亲时被张家为难的情形,说不出什么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