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少女不怀春,看着两个姐姐都觅得如意郎君,那个时候真憧憬啊。可是一夜之间都变了,如今回想起来,她隐约明白了,他们家卷入了夺嫡之争,面对的是废太子的疯狂反扑,而那位嘴里说着那么信任祖父的上皇,选择了冷眼旁观,将自己一家送与儿子出气。那个时候自家只能断尾求生,可千算万算还是填进去姑妈一条命,也葬送了自己的最好的年华。张宁雅觉得眼眶有些热,那天的天好蓝好蓝,是她不听话,想着与小姐妹告别,却在暖阁里遇见了那位皇孙陛下,用金钗用力□□心口的痛都抵不了当时绝望的心痛。高家是唯一的救命稻草,祖父打了个时间差,他们愚昧地答应了,明白过来后又是疯狂地报复。所幸她熬过来了,张宁雅将手覆上胸口,那里有个很丑陋的疤痕,时不时隐隐作痛。
“怎么,又痛了?”马氏见状却急了,急忙过来仔细查考。
张宁雅将身子靠进马氏的怀里,忙安抚道:“妈妈,不碍事的,我回家了就好了。”
马氏心里却比被戳了十把刀子还难受,用力搂紧了张宁雅,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长发:“雅儿,放心,那些人已经遭报应了。”高家的人,他们都收拾了。高家最重名声,高老大人一生讲礼,也靠礼自足,张家便直接釜底抽薪,将高家那些停妻再娶c叔嫂通奸的恶心事传得满城风雨,高家的根基不稳了,轻轻一碰就能倒了。又将高老爷子当年卷入礼部贪腐案的证据亮了出来接回了张宁雅,嫁妆少了一个子都让补齐了。这还不算完,高家如今剩下的男人,一个个不是被卷入赌债便是被卷入风流债,高家从内里就散了,听说那位刻薄的高老太太死的时候连眼都没闭上。
张宁雅轻轻应了声,她早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当看到母亲和哥哥提着棍子出现的时候,她就安心了。其实如果高家不逼着她去死,她也能如此过去了,毕竟当年他们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给了她避难的地方。
“雅儿,你不用觉得亏心,咱们家不亏心。当年的确是利用了他们,可咱们补偿了,除了嫁妆,还另送了财物与高家,高老爷子的名声是你祖父保全的,他当时动用了最后一点关系。高家也没冒什么风险,咱们家退了干净,你去守活寡,又远离京城,上皇已经阻止了废太子。是高家人心不足。”马氏一面安抚女儿一面冷笑道。
张宁雅身子颤了颤,但马上安静下来,只是靠得马氏更紧了。
马氏抚着她的长发,却想着她这样不行,还这么年轻,不能这样过一辈子,如今他们回来了,她定要给女儿再找个好归宿。
张宁雅却不知马氏所想,经历了这一切之后,她最想要的就是平淡生活,如今安安静静在张家到老却是不错。
而此时的贾琏在张道峰并张道青的注视下,冷汗直流地将工部一日游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末了有些委屈:“大舅舅c三舅舅,我实在是不知如何了?”
“这就不知如何了,将来可怎么办?”张道青先笑道。
贾琏不由得更委屈了,拿眼不住地恳求。
张道青到底掌不住了,实在他的儿子一个书呆子一个太精明,都没贾琏这种蠢萌的,倒让他有了为人师的兴趣,便道:“你们这些勋贵子弟入朝基本上都要经上一圈,只不过对你狠一些,却是贾政造的孽。单凭贾政二十年惹出来的麻烦,其实工部的人已经算客气了。”
“那我该怎么办?”贾琏苦着脸,就算已经将贾政踢到了徐州,他还是姓贾,这便是家族,池鱼之殃是不可避免的。
“熬!”张道青却淡淡说了一句,“熬骨熬心才能熬出来,当初宁国府的贾敬便是熬不过,却落得如今境地,或者如贾政一辈子做笑话。”
贾琏一惊,眼神也认真起来,他可不甘心,好容易有这般天大的机遇,不就是装孙子吗,他上辈子还给二房装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