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同时看了过来,同时眨了眨眼睛,一模一样。
张道峰直接略过贾赦,看向贾琏:“琏儿,刚鸿儿应该与你说过。”
贾琏猛地就想起张宁鸿先前在大门口说他们自寻死路的事,登时一慌,直接跪倒抱紧张道峰大腿:“舅舅救命!”
一旁的贾赦则是更慌了,他一向来很相信张家的判断,也想像亲儿子一般抱大腿救命,可眼前哪一个他都没敢下手,只能惶惶然地立着。
“起来!”张道峰最见不得如此,先前在徐州允得贾琏真情流露一回,若是习以为常,他便恼了,直接冷声喝道。
贾琏多会察言观色的人,一见张道峰真的恼了,瞬间爬了起来,端端正正地站好,满脸的认真,好似刚才一切都只是幻觉一般。张道峰愣了会,张道青却微微一笑,他突然觉得他这个外甥其实也有聪明之处。
张道峰瞥见自家三弟的笑容,心抖了抖,又看看眼前的贾琏,觉得有些心累,也不饶圈子了,直接说道:“宁国公与荣国公都已经去了,即使老太太还有一品诰命在身,也不该挂这样的牌子了。”
“大舅舅是说荣国府的牌子?”贾琏茫然地追问,不是一直挂着的吗。
“你爹袭的只有一等将军的爵位,你说,该不该挂这个牌子。”张道青在旁突然说道。
贾琏顿时一个激灵,努力开始回忆起来,上辈子直接就抄家了,根本不能作为参考,又想京城其他同样的人家,却都挂着国公府的牌子啊,这不是约定俗成的吗,难道还有什么讲究吗。
“当今也没说要摘啊。”贾赦就先替他问了出来。
“蠢货,当今说要摘的时候,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也不用摘了,直接抄家便罢了。”张道峰对贾赦可没有这样的耐心,直接骂道。
张道峰看一脸迷茫的外甥,叹了口气,可见从小的确是没人教,便耐心解释道:“除了四王八公,谁还挂着祖宗的牌子,远的不说,便说你姑父家,也是四世列侯,有见他挂着侯府的牌子吗。”
贾琏这回真明白了,四王八公,除了北静王,全都没什么好下场,岂不是当今早看不顺眼,只一直忍着,忍无可忍了,便直接下手了。连打了几个寒蝉,越想越怕,他们家原来一开始就在找死,老太太可没那么大的脸,又不像北静王是当今心腹,登时便道:“大舅舅c三舅舅,实在是不知道啊,我们马上就改。”要马上改,连夜就改,性命关天的大事啊。
“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张道峰却安抚了贾琏,转头又冲贾赦骂道:“你这个做长辈的却不知道,就罪无可恕的。”
贾赦有苦说不出,二十年了,荣国府根本没他的地,也说不上话,也就这段时候才好了些,当然这些常识他还真不知道。
这就涉及到贾母了,张道峰便不好直接说了,张道青接下话头,指点道:“恩候你明日便上一道折子,好好认错,让礼部的人来弄,当今是不会计较的。”
“三舅兄放心,这我擅长。”拿脸去丢的事贾赦却是不怕了,忙拍了怕胸脯,还盘算着将所有一切都推贾政身上好了。
他的心思,张道青一眼看破,却觉得如此甚好,也不阻止,只看向贾琏:“吃饭。”
贾琏听舅舅们说的笃定,便放下心来,闻言歉意地拍了拍脑袋,急忙忙地张罗起来。
贾母那里此时也设了宴,直接招待张家女眷,因有贾琏盯着,厨房使了十二分的力气,菜色张罗得极为雅致,两边都吃得其乐融融。唯有贾宝玉被贾琏拎出去随便扔进在了院子里,还恐吓了一番,不许他回去荣禧堂,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摸摸肚子,又没个人来寻他,悄悄地抹起眼泪来。
待到席后,张道峰这边将其他人都打发了,由贾赦领着先去安置,只与张道青两个留着贾琏,开始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