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也在一旁拦着,急得眼眶都红了。
“我与他们算账去!”薛蟠满脸的戾气,又指着薛姨妈嚷道,“妈妈好生滑稽,那位二太太都将咱们坑成这样了,还想着保着她的体面,又让宝钗嫁进去,这不是活生生推她进火坑吗。那位是什么样的人,弄不好到时候将我直接治死了,独吞了咱们家。这口气妈妈忍得下,我却忍不下。”嚷完就摔开薛姨妈,怒气冲冲地提着棍子就要去杀人。
薛姨妈几个踉跄,倚在柱子上大哭起来:“你去啊,你还不如死了,省得我费心了。如今是什么情势,你能算得了什么帐,到时留我与你妹妹,可如何是好!”
薛蟠见状,脚步顿了顿,但仍不肯放下棍子,宝钗干脆上前抱住棍子,只哭道:“哥哥何必如此,不过是实在没法子,就这么一说,有事咱们再好好商量,未必没有法子。用这种杀人一千自伤八百的法子,姨妈那里何等的人多,你又能进去几步,到时妈妈与我就是哭死也无能了。”
薛蟠又不是真傻子,其实心里都明白,只是压不住心头这团火,如今听薛姨妈与宝钗哭得伤心,脸上也带了湿意,手里的棍子“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宝钗忙一脚踢得老远。
“都是我无用,连累了妹妹!”薛蟠蹲了下来,使劲地砸自己,说不出的痛苦。
“咱们一家人又说这样的话做什么。”宝钗哭着去扶他,却哭成了一团,薛姨妈在旁看了,哭得越发凶了,只怨自己无能。
一家三口哭了挺久,外面的下人一个都不敢进来,宝钗第一个哭累了停了下来,看看薛蟠又看看薛姨妈,薛蟠抹把脸也停了,薛姨妈仍有些眼泪汪汪的,但也强迫自己变成小声抽泣。
“如今总要有个章程。”宝钗说道。
“我是不会同意你去嫁给那个宝玉的。”薛蟠闷声道,“他只会一天到晚姐姐妹妹的,除了这个还能干什么。”
“蟠儿,好歹”薛姨妈对宝玉却是印象极好,一方面是王夫人夸的,一方面宝玉在女性面前都表现得极为温柔可亲。
“好歹什么,荣国府什么时候轮到他,如今爵位是大老爷的,将来还能传给宝玉,他们想什么美食呢,莫不是想治死了琏二哥。也是,治死了我,再治死了琏二爷,咱们两家可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薛蟠嘴里越发讽刺起来,句句戳人心。
就算打着这样的主意,被薛蟠道破,薛姨妈面上也不好过,有心呵斥几句,又想着她儿子被弄成了死人,怎么也张不开嘴,半响才说道:“我不过一句,你倒是千万句等着。”
“妈妈,我劝你不要再跟着姨妈瞎折腾,先前将家里折腾进去那么多银子,她为着自己该坑咱们还是坑了。如今她天花乱坠地说得好听,谁知道打的什么主意,这事也不是她一人说得算的。更何况琏二哥还在呢,听说北静王爷很看重琏二哥,就是宫里也耳闻,姨妈能翻天了。咱们这事还是琏二哥好心告诉,妈妈不说感谢,反而算计人家爵位,儿子是没这个脸。”薛蟠经这么一事,说话倒通透起来,“要我说,咱们京里有房子,还不如收拾好搬过去,宝钗也不用急,琏二哥也好说话,他的人头也广,托托他没准有好的。”如今薛蟠深恨王夫人的,对提醒他的贾琏却是感激涕零,心里早就偏向一边了。
“妈妈,不管如何,这事总是人家的情谊,咱们不能故作不知。”宝钗却眼睛一亮,心里有了计较,跟着说道。
见一双儿女都如此说,薛姨妈也是意动,便点头:“自该备上一份厚礼,蟠儿你去吧。”
“哥哥去的时候也不要张扬,毕竟咱们与姨妈也不好一时撕开。”宝钗在旁提醒道,她心中的愤恨不必薛蟠少,只是埋得深,她已经打定主意,要用尽手段进得高门大户,才能将来得势算总账。她偏不信邪,贾元春虽是宫里的娘娘,但能只手遮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