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脑子却飞速地转了起来,时间快来不及了,他要尽快地都处理好。
贾琏又看了林如海几眼,方才踏着沉重的脚步离开,想想仍是不放心,特地跑去与林福交代了几句,才堪堪放下一点心。
接下来几天,林府是一片宁静,下人们来来往往丝毫不乱,贾琏却越看越觉得其中蕴含着的风暴渐渐临近。
“听说这几天林姑娘与林老爷哭了好几场。”旺儿这人虽没成算,但打听消息却是个中好手。
“都这般光景了,换你不哭吗!”贾琏狠狠瞪了旺儿一眼,骂道,心里却明白大约他们父女两个都说明白了,其实要是早说明白,恐怕也不至于到了这般光景,就像他和大老爷,要是早说明白,也许上辈子还有条生路,以后有事他还是说清楚明白为好,本来就不是多聪明的人,别整得那么弯弯绕绕了。
贾琏叹了口气,一抬头就见林福正走过来,他回头就朝旺儿狠狠踢了一脚:“还在这里嬉皮笑脸的干嘛,还不赶快滚去给李忠搭把手。”
如今贾琏威严愈盛,下脚从来不留情,旺儿已不敢驳他的话,忙不迭地就滚了。
打发了旺儿,林福正好到了他面前,说是林如海有请。贾琏不敢耽误,忙跟着去了。
一踏进林如海的屋子,贾琏便愣了愣,黛玉红着眼立在一旁。
“林姑父。”贾琏忙上前拜了拜。
林如海今天气色看上去好多了,靠在床头笑着点了点头。
“玉儿,你先回去吧。”林如海却先对黛玉说道。
黛玉不安地看了看林如海,却还是在他的坚持下默默离开。
“不知林姑父何吩咐?”贾琏待黛玉走后问道。
“不急,再等一个人。”林如海说道,眼神再无刚才的温柔,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幽深。
贾琏便什么话也不敢继续说了,只默默地立在一边。
“老爷,王爷到了。”没多久,林福就恭敬地引着一人进得门来。
贾琏一惊,忙抬头,只见那人身着平常衣物却掩不住一身的风华,面如美玉,目似明星,观之可亲,贾琏却全身都竖起了毛,这不就是北静王水溶吗,不由得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上辈子一开始他只以为北静王是寻常王爷,后来直到他死北静王依然是皇上看重的王爷,就是他也琢磨出一鳞半爪来,说起来当初贾家也是他搭了把手。只是他仿佛记得秦可卿的丧礼这王爷也摆了路祭,与宝玉还相谈甚欢,二太太没少拿这个炫耀,如今怎么在这,难道情势出现变化了。贾琏顿时喜忧交加,喜的是前事是能得以改变的,忧的是如果事情改变了,他这个不聪明的脑子却也越发糊涂了。
面上却还是勉强绷住,行了一礼:“见过王爷。”
“世兄请起。”水溶忙温声道,却让贾琏越发恭谨,这样的人物他是不敢有丝毫懈怠的。
“有劳王爷亲走一趟,臣实在失礼,望王爷海涵。”林如海这时喘着气说道,说完又狠狠地咳嗽了几声。
“林大人为国为民操心至此,小王实在惭愧。”水溶忙上前好生安抚。
双方又客气了几句,林如海方才道:“王爷也知我如今的身子已撑不了多久了,已不能继续为皇上尽忠,心里实在惭愧,我林家传至我这一代只有小女孤身一人,我愿将林家家财的六成捐给国库。”
林家四代单传,只进不出,又是公侯门第,累代积累,林如海又二十年做着天下最肥的官,这家财可见不菲,就是水溶也为林如海的大手笔惊了惊,忙道:“林大人何必如此,留于林姑娘才是。”这句话倒是有些真心实意的,他也是年少丧父,全靠自己苦撑,知道其中多少苦楚,顿时不免有些同病相怜之感,何况林如海之前上交的东西已足够厚了。
“王爷,其实我也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