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语,昨日那个嘲笑你的小宫女死了。”
安轻捷匆匆进门,扫了一眼树下舞剑的北雪夜阳,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
“什么!”
我眉头一皱,手指不自觉地一个用力,顿时刚捻起来的一个草莓被我捏成模糊的一团,粘粘的,腻腻的,像喷溅出的鲜血,我看了看艳红的手指,胃里开始不停地翻涌,另一只干净地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
似乎从五年前见到端木语柔惨死那幕开始,我就对艳红色的东西有点反胃。
一只骨节分明的稚嫩手掌不动声色地轻抚上我的后背,一股温暖的气流从后背源源不断地涌向我的四肢百骸,熨帖得我异常舒服,迅速将我胸口的不适压了下去。
是北雪夜阳,他低垂着头轻抚着我的后背,浓密的黑色长发未束,瀑布般柔顺地披散下来,过长的刘海挡住了他的脸,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深深地感受到了他动作的认真细致。
这孩子,是怎么发现的?
我一直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就连身边最亲近的安轻捷都没有发现我对鲜血的异常反应。
“这次是被人勒死后扔到了珍淑宫后面的枯井里。”
“淑妃所在的珍淑宫?”
“嗯,应该是对淑妃的一种警告。”
“这是近两年来的第十三起谋杀了吧!天明帝那里就没什么动静?”
“死的都是些奴才,从外表看来死的几个人之间又没什么明显联系,在宫里死个宫女就如同死只蚂蚁一样寻常,各宫的主子只要看不顺眼,随手就可以赐死身边的奴才,皇上才不会对这件事有多么重视。”安轻捷嗤之以鼻,随后脸色一凛,隐隐透出几分佩服,“那个人的杀人手法没有丝毫破绽,要不是默语你察觉到死的这十几个宫人都或明或暗地讥讽嘲弄过你,我也不会想到这些人的死都是同一个人下的手。”
“你确定不是冥哥哥做的?”
“就他那个闷葫芦一样的性子?哼哼,他怎么可能下得了那么残忍的手,你是没看到死的那十几个宫人,全部是被虐杀的,一个个都快被匕首捅成了窟窿,等发现的时候身体里的血都快流光了,血肉模糊的,勉强才能辨认出原来的样子。”
端木语柔被匕首捅死时血肉模糊的样子突兀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忍不住捂住嘴低头干呕起来。
“默语你怎么了?胃又开始不舒服!?”安轻捷担忧地看着我,“这几年你的身体怎么越变越差了,赶明我让公子想个办法弄个神医进宫来给你瞧瞧身子。”
“没关系,一会就好。倒是要赶紧把那个凶手找出来,不能再让他这样肆无忌惮地杀人了。”
“小姑姑,那些人本来就该死,谁叫他们说你坏话的!”北雪夜阳的声音在身后恨恨地响起,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他看到我责备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声音低沉下来,却梗着脖子坚持说下去,“就算那人不杀他们,我也不会放过那些欺负你的人!只是叫那人快了一步。”
“夜阳!”我声音严肃起来,“他们说就让他们说去,反正我又不会受伤,他们都是些普通宫人,家里的亲人都在等着他们在宫里服役期满后回去团圆,那人这样做可知会让多少人伤心难过!”
“我不管,他人伤心难过与我何干,我只要小姑姑快快乐乐的就行了。”北雪夜阳精致的脸突然激动起来,语调也不受控制地抬高起来,“不会受伤?你以为我不知道白天那些人背后嘲讽过你,你表面上虽然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但一到晚上就郁郁寡欢,睡不着觉!要不这么多年你的身体怎么会越来越差,还不是心情郁结造成的!哼!就凭这些,他们就该被碎尸万段”
“夜阳,你”
北雪夜阳看到我震惊诧异的目光,意识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