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要伤心的,要知道这个苏柏简直跟冷血动物似的,压根没人见他笑过,不要说笑了,几乎连一点情绪都没有过。
“嬷嬷,苏柏这个人性情冷漠,不苟言笑,容儿若是真的喜欢上他,怕是要吃苦头了,苏柏这个人不会是个牵挂儿女情长的人,谁知道他愿不愿娶亲。”
崔嬷嬷叹了一气,“我和老伴也是这么说的,要不早点将容儿配给马兴也成,马兴这个孩子实诚,对夫人忠心,对我们一家子也不错,他心里喜欢容儿我也是知道的。苏柏哪里是个会疼女人的人,即便老爷看在我的脸面上愿意从中牵线,容儿嫁过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可是容儿这丫头对马兴愣是不喜欢,见了他就躲,你说糟心不糟心?”
李妍倒是想帮帮崔嬷嬷,可是儿女情长之事,又岂是靠帮忙能解决得了的。她只好安慰崔嬷嬷,“这事慢慢来,别着急,往后叫双儿跟着珺儿去书院,别让容儿跟着去了,只要长久不见苏柏,她对苏柏的那点小心思也会慢慢变淡的。”
崔嬷嬷无奈地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回头我跟大小姐说说。”
这时她们听到徐澄说话的声音,“许久没来这一带看过了,山青水秀的,叫人看了还真是神清气爽。”
苏柏应道:“是。”
李妍在马车里听了忍不住轻声发笑,这个苏柏也太没趣味了。
崔嬷嬷也是跟着一笑,紧接着又苦起脸来,心里在想,她的容儿怎么就对这么一个人上心了呢?
此时在腾跃轩的徐骏一脸的沉郁,与他那十岁还显稚嫩的脸宠很不相称。
他将自己画的一幅画折了又折,再撕了又撕。十四岁的铭顺伺候徐骏有五个年头了,忠心不二。他蹲在地上拾纸碎片,拾了一遍又一遍。
徐骏撕了一幅又一幅,铭顺就这么一直蹲着拾。
忽然,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有些哽咽地说:“铭顺,老爷带着夫人出去看田庄和宅院,他们倒是夫妻伉俪情深,而我的亲生母亲却在遥远的荒芜之地吃苦受罪,她吃得饱饭么,会挨打受骂么?”
他说着说着就泪花闪闪,哽咽不止。
铭顺见小主子伤心,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只是递上帕子。徐骏将帕子一扔,接着说道:“我每日拼命读书,只为博得父亲一句称赞,我在人前谦和有礼,对夫人恭敬有加,每日勉强自己做不想做的事。可是,活得这么辛苦终究还是毫无用处,父亲的眼里只有夫人,只有那个徐骁!”
铭顺慌忙跪了下来,自责道:“少爷,都怪奴才的妹妹小篱不会做事,她胆子太小,撒药时手抖个不停,就就撒多了。少爷别伤心了,你打奴才骂奴才罢,奴才让你解解气。”
徐骏用袖子抹了一把泪,瞅了一眼铭顺,说:“铭顺,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坏?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要害人。可是每次一看到夫人,我就恨得牙痒痒,一看到她笑,我就心痛。本以为连下三个月的失心疯药,就能将她扳倒,没想到才一日的功夫她便察觉了异样。难道真的是应了那句话,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么?”
铭顺安慰道:“少爷别难过,下次你让奴才去办事罢,奴才定会小心行事,绝不出差错。”
徐骏将手里撕碎的纸片往空中一撒,颓败地说:“罢了,此事以后再议。”
白色的纸片在空中旋转,然后一片一片缓缓飘落在地。铭顺在地上爬着,将一片一片拾起,他眼里也含着泪,小主子伤心,他便也跟着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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