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锁沉了沉气,将门打开了。
门一开,外面的几位同时将目光转向她。
“索小姐。”沈西安一开口,就有一层“您这样我们很难做”的意思了。但他语气温和,所以索锁就对他微笑下,露出当做看不懂他意思的表情来。沈西安往后退了退,但还在安全距离之内,说:“索小姐,时间挺晚了。”
“嗯,我知道。辛苦你们了。”索锁又微笑下,转向了巩义方。“找我有事吗?”
巩义方的目光定在索锁脸上,像是要从她脸上挖掘出什么来。
索锁气定神闲,任他打量,说:“都这个时间了,我得休息了。明天一早我还赶飞机。醣”
“能给我点时间吗?”巩义方问。
索锁看着他,没立即回答。
“不会耽误你很久。我就是有问题想要问问你。”巩义方说。
索锁看了看沈西安,沈西安不响,她说:“酒店有咖啡厅。我们下去那里坐一会儿吧。”
“索小姐!”沈西安试图阻止。
索锁却说:“请你们吃夜宵。等我下,我去拿件衣服。”
她说完就回身进了门。拿了外套边穿边去拿她的手机和包。手机在响,她看看是彭因坦的短信,在说:“都是你,我要感冒了,明天早上就过来传染你。”她攥着手机边回信息边往外走。
“幼稚。”她回复。
彭因坦没回她信息,她把手机塞到包里,出门时脸上都还挂着微笑。
巩义方看到她的表情,只当没有注意,跟她一起往电梯处走着。路上,他们两人谁都不说什么。还好楼层不高,乘电梯下去到咖啡厅不过分钟的工夫。索锁进了咖啡厅坐下,看看坐在他们旁边不远处桌边的沈西安他们,先对侍应生说:“那边是跟我们一起的朋友。除了他们点的之外还要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先给他们上吧你没意见吧?”
索锁说着,看向巩义方。
“没意见。今晚算我的。”巩义方说。
“我来吧。”索锁说。她看着巩义方,“以前说过,总有一天我会用我赚的钱请你喝咖啡。”
巩义方平板的面孔有一瞬间变的柔和许多。他顿了顿,听着说索锁说她要一杯柠檬水,说:“给我杯美式。”
侍应生离开,索锁拿起水杯来喝了一口。她今晚说了很多话,有点口干舌燥。想起包里有彭因坦给她的润唇膏,嘴角却闪过一丝微笑来。但她并没有取出来用,抬眼看着巩义方,问:“现在可以说了?”
巩义方低声道:“等你这杯咖啡也等了很多年。”
索锁沉默。
巩义方的来意她有诸多揣测,甚至是他也许有最居心叵测甚至险恶的目的,她最保险的做法是闭门不见,但是不知为何她却做了这么一个决定。她静静地望着巩义方——已经夜了,他却仍然像是随时要从这里站起来去参加什么重要的仪式,领带结丝毫不见松c衬衫衣领仍然紧贴脖颈c西装和外套层层服帖他全身上下都无懈可击,除了他望着她的眼神里那一点点的特别。
“我也等了很多年。但这一天本来可以早到你24岁生日那一天的。”索锁轻声说。
她看到巩义方身体几乎是一震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但她觉得自己是看到了。因为她尽管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但其实内心受到的冲击,仍然强烈。
她曾经是个花钱不知节制的女孩子,他是个事事克制妥帖的男人,任何嗜好,都点到为止。念书时别人为了应付考试通宵达旦在图书馆苦熬,把咖啡当水喝,这种事在他身上都不可能发生跟她在一起时,他像是个古时候的男人,正襟危坐,不越雷池。哪怕是她拿了咖啡点心跑去陪他读书,他都会把钱还给她。算的这么清楚,她每每气愤。他却微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