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锁愣了下,说:“怎么扯到婚礼了”
她目光转了转,避开彭因坦的目光,就觉得这教堂忽然变得比实际上要大上许多倍,空荡荡的四面透风好冷。
她缩了缩脖子,彭因坦给她扯紧了围巾。
“这怎么叫扯啊?”彭因坦把她的脸扭回来,让她看着圣坛的方向,“我今儿一早上来了,站到这儿就想,要是哪天,随便能在哪个我工作过的地方举行婚礼,都特别有意义我一男的都会想,你一姑娘家没想过自己婚礼会是什么样?别唬我。”
“没唬你。”索锁说。
彭因坦眉抬了抬,看她不想说,轻轻哼了一声羿。
索锁还是没说。
“那你现在想也来得及,就想咱们俩要举行个什么样的婚礼吧。”彭因坦微笑着说。
索锁手肘捣了捣他肋骨,问:“你这算干嘛?”
“非正式求婚啊。”彭因坦小声说。
“还真是非正式的连个戒指都没有。”索锁也小声说。
彭因坦笑起来,说:“戒指还不容易吗?心意c心意。”
“什么鬼心意工作么,不好好工作,瞎琢磨什么呢咦,那个是什么?”索锁拉了彭因坦的手往旁边走。两人沿着教堂破败的墙壁走着,不时抬头看看碎的不像样的彩色玻璃窗。宗教画虽然已经被裂痕和尘土破坏的很难辨认原貌,但还是有种让人心宁静下来的力量索锁边走边看,偶尔问问彭因坦问题。
彭因坦走在她身后,听她问,就回答她。
索锁听到快门响,以为彭因坦在偷·拍她,回头看时,却见他背对着自己,正仰头拍摄教堂的穹顶——穹顶的彩绘早被用油漆胡乱刷的不成样子,只看得出原来的底色是天蓝,有天使和圣母像油漆是黑红色的,看着就更触目惊心。
“真难为他们怎么够得着那么高的地方。”索锁轻声说。
彭因坦笑笑,说:“永远不要低估人的破坏力。内心的魔鬼被驱动的时候,人能造成多么大的破坏,是很难估计的。尤其当这些人再发展成为一群人。”
索锁又看了一会儿,问:“饿了吗?”
“早上吃的多,这会儿还不饿。”彭因坦说。
“走,我们去吃饭。你该按时吃饭对了。”索锁站下来,回头瞪着彭因坦。
“干干嘛?”彭因坦被她瞪的一阵心虚。
“我还没骂你。早上出门怎么会忘了吃药的?”索锁眉头皱的紧紧的。
“哦这事儿啊吓我一跳,我以为怎么了呢。就急着出门忘了嘛又没有很不舒服,谁记得吃那玩意儿啊。”彭因坦笑嘻嘻的,见索锁还打算说他,他手指按在她嘴唇上,说:“得嘞,媳妇儿,我等会儿吃双份儿还不行吗?”
“哪儿有吃药吃双份儿的?”索锁打开他的手,“你就瞎糊弄吧以后胃再不舒服,没人理你。”
“好好好好,听你的,不糊弄中午吃什么?”彭因坦问。
“你想吃什么?”索锁问他。
“我还想吃面。他们给我介绍一家面馆子。就在酒店旁边的,说是那家的老师傅手艺非常好。我们去尝尝?”彭因坦问。
索锁答应。
两人走出来,跟倪爷爷打过招呼出了大门。等了一会儿才有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彭因坦上车说了目的地,不一会儿也就到了。
索锁下车看看,果然隔没多远就是他们住的酒店,她边走边问:“下午几点开始工作?有时间回去睡一会儿吗?”
“不用。还剩下没多少了,我再做几个测量就可以了下午我留下点时间去看下那个医院旧址。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提个方案,这个医院跟教堂原先是一起建的,保护也该一起保护。”彭因坦进店坐下来,把菜单交给索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