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彭因坦答应着,说声晚安,挂了电话。
车开了一会儿,小吴才问他现在要回哪儿去。
彭因坦想了想,回哪儿去呢?
“再兜两圈儿吧。”彭因坦说。
巩义方车子刚刚开过了路口,听到索锁叫了他一声。他从后视镜中看了索锁,应她一声。他的声音有点紧,显然是紧张了。
索锁轻声说:“不用去医院的。我得回家。”
“去吧,检查一下。”巩义方说。
索锁说:“刚刚检查过,我知道是什么问题。”
巩义方心一沉,但车子没停。索锁的话听起来很飘,一缕幽魂一样。
他问:“那刚才就不是无缘无故晕倒?”
“不是。不过也不严重。就是贫血而已。”索锁轻声说,“我以前就有这毛病。”
“你脚伤了,至少去拍个片子。”巩义方说。
索锁闭了下眼,说:“只是扭了一下,回去冷敷一下就可以的。要是伤到骨头,哪儿还撑得到现在。”
巩义方沉默片刻,才说:“时间还不晚。我们快去快回的。”
索锁看了他。
他还穿着今晚的礼服,没有换下来肩膀处有血迹,这让人不由得不想起一整晚的混乱。
“这点儿伤就去医院么?家里药都齐全。我自己敷药就行。”索锁说着看了看时间,“太晚了回家不好解释。”
她左半边面颊是肿的,脚是伤的。今晚不解释,明天也得解释。
她想她终于还是得回到现实世界来最现实的问题中第一项是怎么面对姥姥。
“你也不能太晚回去吧。”索锁说。她倒是平静的,虽然想得到今晚许多人都或许彻夜无眠。“如果我是一个人,怎么都好说。我有姥姥。这会儿等我回家呢。”
巩义方果然将车转弯了。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按了下蓝牙耳机接通,说:“是的。我现在跟她在一起不需要您出面。我会承担后果。”然后他挂断电话,干脆关了手机。
他从储物盒里拿了一个黑色的小包递给索锁,说:“里面有地址有钥匙。我建议你带着老太太过去住。那里更安全一点儿。我会尽量保证你安全,但也许会有意外。”
“过了今晚,你的处境会很难。你有没有想过?”索锁接过了小包。
巩义方沉默着。
索锁看着他,车停了,他还是在沉默。她轻声说:“我走了。”
“等等我当然明白我的处境。我还明白刚才你跟我做戏,不过是因为彭因坦看到了。”巩义方说。
索锁看到彭因坦时那一脸的泪,简直比让他看到她受伤流血还要震惊痛苦。
“我告诉过你,你跟他是不会有将来的。现在你应该知道了吧?”巩义方望着前方。他没有在看什么,但是他的手紧握着方向盘。“他的父亲是彭近之,小锁。”
索锁没吭声。她手抓住了裙子。
“你没那么容易原谅我,这我清楚。这才是我真正的处境——明知道让你原谅我比登天还难,但是我就是想让你在我身边。”巩义方这才回过身来。他脸上的青红非常明显,这让他清秀的面孔显得狰狞。“今天你很累。回去休息。我是什么样人你很了解。我说过的话都算数。”
他说着下车开门,索锁出来时,将那个小包放回了座位上。
“拿着。”巩义方说。
索锁看着他,说:“不需要。我真要藏起来,谁都找不到的。”
“小锁!”巩义方叫她,“别这么倔。”
“我说的是真的。三年多,你们谁也没能找到我,不是吗?”索锁走着,回头看了眼巩义方,“别随便来打扰我姥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