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太快,索锁站在石栏后,看着他大步流星地消失在视野之中,好久才回身进门。
“索锁?”姥姥在里面等了好久,不见索锁进去,出来看她坐在地板上发愣,过来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跟因坦吵架了?”
姥姥扶着膝盖好容易坐在了索锁身边,祖孙俩就在地板上挨着。姥姥把索锁的手拉过来,搓着。
“我看你们俩今天有点儿不对劲。洽”
“没什么的,姥姥。”索锁跟姥姥笑笑。
“没什么就好。”姥姥抚着索锁的头发,忽然手停在那儿。索锁意识到,想躲避已经来不及。姥姥撩起她的头发丝,仔细些看清她耳后的瘀痕,脸色就是一变。“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谁干的?不是”
索锁见姥姥脸上迅速聚集起来怒气,想到姥姥或许是想岔了,忙摇头说不是的,“不是的,姥姥。不是他。坦坦不会跟我动手的是我跟人跟人起了点儿冲突。”
“怎么会呢?”姥姥皱着眉。她叹口气,“你哪儿是跟人过不去的孩子呢?钤”
索锁笑着,过来搂了姥姥的肩膀,“是啊,我是。姥姥不了解我。”
她笑着笑着,眼泪滑下来。
老太太发觉她不对劲儿,拿手给她擦擦脸。沉默了一会儿,才让她把自己拉起来,“过来,我给你擦点儿药。”
索锁乖乖跟姥姥过去,搬了药箱来坐在姥姥身边,她把毛衫脱了,露出颈子来。其实瘀痕不算深,就是看起来触目惊心的。姥姥给索锁涂着药,不声不响地看看索锁若无其事地拨弄着药箱里的药“锁儿,你妈妈是不是来带你走的?”姥姥问。
索锁一惊,忙摇头,说:“不是。”
“我总是觉得,你这孩子有很多心事。看了你妈妈,我就知道以前我想的大概都没错儿。锁儿,要是回你妈妈身边更好,就回去。你值当的过更好的日子。而且现在,不是有因坦吗?”姥姥最后一句话问出来,是看着索锁的。
索锁却避开姥姥的目光,去收拾药箱,说:“姥姥,有些事不是不想跟您说来着,我就是不知道该从哪儿说。我不会回我妈妈身边去我眼看着成年都十年了,不是没有妈不行的年纪了。再说,她有她的生活。她的家又不是我的家。”
“也好。以后你会有自己的小家。”姥姥轻声说。
索锁将药箱合上,不小心夹到了手指。
本来也不该很疼,可是拇指上那道浅白的痕迹,不知怎么的就像被用利刃割开,竟露出森森然白骨来了似的,看的她遍体生寒
彭因坦只用了几分钟就赶到了宜居。席上正巧上了饺子,他坐下来只是意思着吃了两个就不再动筷子了。他本来预备着来了会被家里人盘问关于索锁的一切问题,让他意外的是竟然没有人提起来。不过这个时候他也不想主动提,但他默不作声,又显得不太正常,不一会儿他母亲就来问他了。
“看起来是不太高兴的样子。”钟裕彤看看儿子,觉得他有点没精神。“头发有点儿长了,该去修一修了。”
“妈妈,”彭因坦忽然想起来,“我爸回国没有?”
“他回没回国我怎么会知道呢。”钟裕彤被他问的一愣。因坦极少主动问到他父亲的。“咦,这倒新鲜了,你会主动关心你爸行程?怎么,有事儿找他?”
“就问问。上回见他之后,他好像就出国访问了。”彭因坦说。
钟裕彤点了点头。这时候钟老爷子开口说要散席回家休息,一众人都忙着起身各自收拾好准备离开。
钟裕彤看了彭因坦,问:“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没有。我就是忽然想起来,我爸之前督办过的几个案子,当时还挺轰动的。就是搁现在,也有很大的影响力。”彭因坦说。
钟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