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该有点儿气性?”钟裕杉不爱听了。她最疼彭因坦,根本听不得人说不好。就是因坦亲妈也不行。
钟裕彤笑着举手说:“一k一k我说错话。坦坦是宝,坦坦哪儿都好,行了吧?”
“坦坦当然是宝。这个小姑娘当着人就揍坦坦,不当着人得把坦坦欺负成什么样?”钟裕影慢条斯理地说着,推推眼镜。她向来话少又慢。
“坦坦是由得人欺负的呀?那还不是让她欺负才成?”钟裕杉笑着说。
“不成。我保守。这小姑娘不够庄重。”二姨说。
“还都是小孩子,那么庄重做什么?谈恋爱还端着多没意思。”钟裕杉继续笑。红茶也上了,礼服也取出来了,她跟钟裕影讨论了好一会儿,见三妹不发表意见,笑着站起来说:“以前我们也不是没遇上坦坦和谁在一起过,谁见过他介绍?坦坦从小一紧张手里就得抓个东西,你们刚没看见?”
钟裕彤无声地笑起来。这么说倒是的。刚才因坦是手里抓了东西那小姑娘的手嘛。
“再看看吧。”钟裕影还是持保留意见,“快点试衣服。”钟裕彤有点儿心不在焉,她趁着姐姐试衣服的工夫,转了下脸——透过店里的玻璃墙,她的目光投到对面那家店的门口。不过她并没有发现因坦他们出来的迹象,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彭因坦还在要索锁试他母亲建议的那件礼服。索锁看着这件樽领无袖款式简单的小礼服,样子的确好看。她心里有点异样彭因坦的妈妈给她选的是她会喜欢的款式。这让她有种只不过一碰面,就被钟裕彤看穿的感觉。不知为什么,索锁觉得自己在钟裕彤面前无所遁形。这种感觉即使在自己母亲面前都没有出现过。
“索锁?”彭因坦见她出神,叫她一声。
“嗯。”索锁看看礼服,跟店员说:“我试试这件。”
她让彭因坦去坐着等一会儿。
“我马上出来的。”她说。店员托着礼服等在她身边,毕恭毕敬的。她有点儿紧张。脱了外套,彭因坦就接过去了。她跟着店员进试衣间。
脱衣服的时候,她看到店员眼里的讶异。她自己从镜子里看,颈上的红痕因为明显,看着也有点触目她很快换好了礼服。鞋子也已经由另外一个店员送进来,说是彭先生选的。是跟身上这件深蓝色礼服很搭配的银色高跟鞋。她换上了,鞋码刚刚合适。她低了头看这对尖尖的晚装鞋彭因坦没问过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她穿几码鞋的?
她直起身,抬头挺胸,望着镜子里这个美丽的影子脚步移动几下,裙摆飘忽的让她有一点眩晕。
她手扶住镜子站了一会儿才往外走。
彭因坦坐在外头沙发上接电话,看到索锁出来,原本在说着的话就刹住了。索锁朝他走过来,听见他说“先这样,等会儿我和索锁过去”,不知道他在安排什么事。
彭因坦挂了电话,靠在沙发背上,望着索锁走到他面前来。
索锁转了下身。试衣区周围都是镜子,她旋转时将自己穿着这件礼服的样子看了个明白——很好看。下半截的纱层层堆叠,形状像刚刚看到的那朵盘子里的金钟海棠c而她细细的活动着的小腿则是被风吹动了的花蕊。这小礼服挂着的时候并不显山露水,穿在她身上,又活泼又别致。
彭因坦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来,一起照着镜子。
索锁转了下脸,问:“好了,可以换下来了吧?”
“你等下。”彭因坦说着,突然伸手过来,将她下巴推转一点。
索锁避开了,他还是发觉了不对。
“怎么回事?”彭因坦果断拉下礼服的领子,索锁的颈子露出来。她要拉开他的手,反而被他制住了。“什么时候受伤的?这是新伤,刚刚?”
这点常识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