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是一个建筑平面图。
“这是你要负责的?”锁锁问。
彭因坦回答:“是啊。破坏的特别严重的一栋老楼。客户拿来的时候都说很不好意思。我不就是一修补破烂的嘛,这东西不破烂还显不出我的能力来呢。”
彭因坦微笑着说。他随手点着资料给索锁看图片。
索锁半晌没说话。这老楼的确是破坏的相当之严重。看上去满目疮痍,像是个饱受风霜的老人除了骨骼还在,还能勉强看出从前的风骨,已经谈不上什么美貌了。
图片都看完了,剩下的就是平面图。
彭因坦好一会儿听不到她开口,见她正在看着图纸,问:“有兴趣吗?”他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两下,屏幕上的图扩大了百分之五十,更清晰些。
索锁看了一会儿,又看看彭因坦。
彭因坦工作起来,还是很认真的。
她说:“没兴趣。看不懂。”
彭因坦摘下眼镜来,说:“真想在这儿吃我这几天要赶出方案和报告来,一分钟都不想浪费。”
“出去吃碗面,才几分钟?”索锁转身就走。
彭因坦跟出来,坐下吃面的时候,问:“你没发烧吧?”
索锁摇头。
她看着彭因坦先对着面前的那碗嫩绿色的菠菜面舒了口气,好像肩膀上压着什么东西耽误他吃饭了。
她没出声,指了指彭因坦面前的另一只小碗,让他喝口面汤。
彭因坦有点儿不乐意似的,不过在她目光中的压力下,还是喝了。味道好像还不错,他喝了一口之后全喝光了。
“你怎么也得分秒必争的。”索锁轻声说。
“我是不想。可是委托人好像等不及似的。”彭因坦吃口面,抬眼一看索锁,笑笑。
索锁就说:“等会儿给我签字。”
彭因坦面挑起来,说:“你穿成这样还带着协议?”
索锁点头说:“随身携带,以防万一。”
彭因坦哼了一声,说:“这么简单的饭,算三分之一。只签一个‘彭’。”
“那你这个‘彭’可真值钱。”索锁说。
彭因坦停了会儿,问:“真带了?”
索锁也停了会儿,才说:“骗你的。”
彭因坦低头吃着面,闷声一笑。
“这几天不顺利。”彭因坦说。
他没说什么不顺利。
索锁想,大概,是工作上的事。
她看着彭因坦连汤带面吃了三碗要是因为工作不顺利心情不好还能吃这么多,这也还是说明,事情应该也没有很棘手。
她等着彭因坦吃完,给他收拾了碗筷。
彭因坦去煮了咖啡,等的工夫,就靠在一边看着索锁忙着收拾东西——她这回还是把留出来的面晾起来,留给他以后吃。
“放在这里,阿姨会看到。”索锁说。
彭因坦说:“上回留的久了,煮出来没有新鲜的好吃。”
索锁接口便道:“这个当然。食物里的水分哪儿能白白存在?”
“那明天早上你给我煮吧。”彭因坦说。
索锁正把碗放进水池里再冲洗最后一遍,听到这话,停了停,才说:“你自己做多煮一会儿就好。”
彭因坦从她身后搂住了她的腰。
水流哗哗的,索锁看着乳白色的水流。
彭因坦就这么拥抱着她,渐渐的,大面积的身体接触,引发了大面积的灼热感。
“我得回家了。”她说。水流冲在碗上,溅起来水花。她低头看着,彭因坦的手臂在黑色围裙的映衬下白的晃人眼水滴落在他手臂上,浅金色的绒毛上落着细碎的水珠,好像会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