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汤滚烫,烫的她像吞下了一团火。
“喂?你还在吗?”张警官听不到她回答,追问。
“在。”索锁转了下身,站到窗边。她看着外头,“什么人?”
“不清楚。市局一哥们儿单跟我打招呼形容说有这么一人,要在辖区出现就跟他通个气。这不是公事,我给糊弄过去了。不过我觉得瞒不了几天。”张警官说。
索锁沉默了会儿,小声说:“要再有人查,你就把我供出去吧。”
张警官哈哈一笑,说:“要是内网挂了你照片c发了通缉令,我当然要把你供出去。这种非正常调查,人随便一问,我随便一说,无所谓嘛。我是怕你惹了什么麻烦,赶紧问问你,我好有数。稔”
“谢谢您。”索锁说。
张警官又哈哈一笑,问:“真没事?”
“没有。我哪儿还敢惹麻烦。”索锁回答。
张警官也不知道是不是不信她,左问右问的,听上去就是在印证她这句话是否属实。索锁老实地回答了。在这种职业病相当严重的老警察面前,尤其还想要获得他的帮助甚至庇护的时候,她知道与其跟他兜圈子,不如据实回答。
“那好。我先帮你兜几天,瞒不过去了再说。不过我跟你说,要是人有心查你,并不是什么难事。我看你这灰耗子的日子,过不了多久了。”张警官说的像是在开玩笑,可是他的话听起来也有些担心。
索锁顿了顿,才说:“我知道。谢谢您。”
“得了,我这还好多事儿等着办呢。记得别闯祸。有麻烦来找我。”张警官挂了电话。
索锁把手机按在台面上,半晌她盯着窗外摇晃的松树枝子,动都没有动。
张警官说的对,她也早有预感,这灰耗子的日子,恐怕是过不了几天了老张以前也说过,像这样不正常的日子过起来也太憋屈;但她不觉得。她觉得这样刚刚好。
索锁拿了保温壶放在瓦罐旁边预备着。等她把彭因坦的午饭准备好之后,会把汤也盛出来放在一起,让小虎都拿过去给他。
给彭因坦准备的午饭还是清淡为主。
她在桌案边细心挑选着清早去菜市场买回来的新鲜蔬菜,听到姥姥咳嗽了一声,她放下胡萝卜出去,见姥姥进了门,手中拎着今天的早报她张了张口,没出声。
被热汤烫的嘴巴里还疼呢,也不知道脱皮了没有。
她悄悄地又回到厨房里去了
索锁下午三点上班。
为了准时到餐厅,她提前一个小时出门的。这个时间交通顺畅,她还差一刻钟就进了游艇码头侧门。走在码头上,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安静港湾。停在泊位上的大大小小的游艇绝大多数是白色的,今天海上几乎没有风,游艇还是随着水波微微荡漾着码头上有人在工作,然而除了轻轻的海浪声和偶尔的马达声,几乎没有多余的动静,真让人心旷神怡。
索锁边走边看,听到身后有车声,她主动往旁边让了让。
其实她并没有走到行车区域,只是下意识地躲避。但那车子却简直是贴着她的身边擦过去的她皱皱眉看了眼那轿跑,打算在前面路口左转去餐厅了。不料那轿跑开过去不远,刹了下车就迅速倒回来,在她身边停下来。
“嗨,美妞儿!”车里人叫道。索锁没理。那人又叫:“嗨嗨嗨,叫你呢,那个姓索的美妞儿!看这儿c看这儿!”
索锁就站下了。
轿跑的顶蓬缓缓升起退后,车里人转过脸来对着她笑,说:“有日子没见了啊,索小姐。还记得我吧?”
索锁面无表情地盯了车里这人——陈润涵抬手摘了墨镜,仍是对着她笑。他故意转着脖子四处看看,好像在找什么的样子,问道:“索小姐怎么来了?我还以为这段时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