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锁背对着他,但能听清楚他说的每一个字,他说:“穷,坏,邋遢,奸诈,贪财,还喝酒,也抽烟吸毒嘛,暂时还没发现小锁,你吸毒吗?”
彭因坦低了低身子,转脸看着索锁。
索锁平静地看着他。
彭因坦微笑,说:“不,我不是成心气您要什么样的人做女朋友,我说了算。我不嫌弃她,谁嫌弃都没有用有什么可关心的?再说他关心的是我嘛?”
索锁手腕一沉,想开门走人,彭因坦仍然紧按着门锁。他好像把怒气都转移到了这道门和索锁身上锎。
索锁索性回过身来,放弃了和他这么沉默地对抗。
彭因坦说:“真关心我,是不是该问的是我受没受伤?妈妈,我就揍了习战辉能怎么样?多大点儿事儿?我们是三岁孩子么,干一架要叫家长?就不能让我们像男人那样解决问题?他当不知道不就行了么?我也不信会因为这点儿事,习战辉也搞的家里大人们都来兴师问罪他不是这种人,我也不是。可我就得被我爸爸这么关心?对,他是没问没问我就推不出来他什么意思了?是您不熟悉我爸,还是我不熟悉我爸?郎”
彭因坦的声音很克制。
索锁却觉得他好像是在重演干架的那一幕她低头看着彭因坦的光脚。他白皙的脚趾在她漆黑的靴子边,白的刺目。
她屏住呼吸。
彭因坦根本没在意索锁在做什么,他的精神都放在了电话上。
“既然这样,我明确告诉您,您也可以转告我爸——既然有什么事他宁可通过您来跟我沟通——碧娅已经离婚了,我跟她交往不算是介入人家婚姻;就是没离婚,我想要她,也照追不误。我本来没想怎么着,这下,我还就真得想想我是不是要再和碧娅在一起呢我愿意交什么样的女朋友,绝对是我的自由,我不想也没必要考虑其他人的看法我有能力保护我爱的人,也不希望你们干涉我的感情我没靠过他,他也甭拿这个吓唬我。我早不归他管了。”
彭因坦说完沉默了一会儿,听筒里的声音始终不高。看得出来在电话那端的彭因坦的母亲是非常冷静克制的女人。
所以索锁就只能听到是有人在说话,但完全听不到是在说什么。
“对不起,妈妈。在我这个问题上,我没法儿尊重他的意见。您要是跟他统一战线,很抱歉我也不能听从您的意见。就这样吧,妈妈。晚安。”
彭因坦挂断电话。
索锁这个时候才回过身来,看着他。
她一声不吭,眼睛黑沉沉的。
彭因坦被她看的有些火大。
他本来今天火气就很大。
索锁轻声问:“那我可以走了吧?”
彭因坦松开手,仍然青着脸。索锁看到他嘴唇发干,想到他一晚上都没喝过水,就说:“吃的在桌上你该喝点水。”
彭因坦不理睬她。他说了这半天话,加上嘴巴确实干了,先去餐厅倒水喝。但他去餐厅里一看桌面上的东西,就是刹那之间,他的脸色就变的更差。他抬手一挥,盘子里金黄色的蛋卷儿飞了出去,连手机都砸在了玻璃窗上。厨房地上一片狼藉。
索锁还没走,站在那里恰好看到这一幕。
“在我家里,别让我看见这个。”彭因坦抽了餐巾擦着手。语气里有种阴狠的劲儿。他回身出来,看着站在门厅里的索锁,说:“出去时候锁好门。”
索锁没立即走。
彭因坦看到,问:“还不走,在等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条件随我开嘛?”索锁冷静开口问道,“我的条件就是我欠你的债,一笔勾销。今天我出去这个门,就不来了。”
彭因坦站下。
索锁看到他背直着,好像被木板撑住似的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