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元畅进入客厅之时,韩书萱很快便闻到了陆元畅身上浓浓的酒味,她不知陆元畅大晚上喝多了跑到自己这里来做什么,但看到陆元畅面色不好,便猜想应是今日有人硬闯小院所致。
韩书萱来小院已将近一月,陆元畅一次都未前来,除了派人在小院周围把守保护,其他的事都是顾小芙照看的。要说韩书萱对陆元畅的感情,她自己也说不明白,只觉得在这个人身边,便有了安全感,特别是今日她受了惊吓,这人能来看看,便已是极好的了。
“将军,请用茶,奴家让人去煮解酒药了。”韩书萱柔柔地说道。
陆元畅端起茶,微咪了一口,发现茶水是温的,便知韩书萱有心,她酒多口渴,便一饮而尽,清香苦涩在齿间流转,亦如她的心情那般,莫名,复杂。
“你坐罢,深夜冒昧前来,你莫要介意。”陆元畅淡淡地说道。
“奴家怎会介意,奴家见将军衣服滴有酒渍,不若让奴家服侍将军换了?”韩书萱觉得自己应该恨陆元畅,可是真当见到这个人,心里的恨意就这么凭白消失了,剩下的,只是想对这个人好些。
“怎的?此处有我可换的衣服?”陆元畅挑眉问道。
“奴家闲暇功夫多,空了便缝上几针。”韩书萱回了里屋,寻了一件月白色的外套。
陆元畅见到衣服,便知是韩书萱用心做的,颜色,用料,针线功夫,都是极好,可是越看那件外套,她心里越觉得别扭。
“不用了,我坐坐便回,你也别忙了,坐罢。”陆元畅指着自己对面的椅子,示意韩书萱坐下,顺便将下人都遣退了。
韩书萱为陆元畅续了茶,柔顺地坐在了陆元畅所指的位子上,她发现陆元畅比初时见到的时候成熟了许多,想是有了孩子长大不少,听润娘说,孩子长得极像陆元畅,韩书萱很想去陆府看看,不过因着陆元畅对自己的不喜,她不敢去。
“今日歹人捣乱,让你受惊了。”陆元畅喝了两杯茶,感觉好受多了,看着柔弱的韩书萱,不免起了怜惜之心。
“有将军在,奴家不怕。”韩书萱说道。
现下的陆元畅可不是当年在洛溪村啥都不懂的她,面对这样的韩书萱,她心中明了这个女子上次虽说了狠话,可对自己的情并未断。韩书萱很漂亮,五官精细,削肩细腰,皮肤白晳,最难得的,是她通体的书卷气,散发着温润的感觉,也难怪宋文季会对她上心,不惜软硬兼施逼自己就范。
“萱娘,你泡得一手好茶,做得一身好衣,又精通琴棋书画,这般如花似玉的妙龄少女,可有打算过自己的将来?”今日宋文季算是给陆元畅提了个醒,将韩书萱这样不明不白安置在小院,并不妥当。
“奴家就在这小院过罢。”韩书萱说道,话语之中不难发现淡淡的忧伤。
“你家中可还有亲戚,若是想去,我定当派人护送你前去投亲?”陆元畅问道。
“家父身犯重罪,牵连了不少人,就算还有些亲朋好友,也是对我韩家避如蛇蝎,奴家已无亲可投。”此话并非韩书萱故意扯谎,而是真实情况,亲近一些的族人,早被流放了,远一些的,投靠了寄人篱下,还不如在小院里过活。
不过陆元畅却是误会了韩书萱,还以为她赖着自己,她斟酌了一番,下定决心要与韩书萱说个明白,她慎重地说道:“萱娘,你可知,就算没有芙娘,我也不会娶你的。”
韩书萱闻言,心中悲凉之意顿起,总以为自己最大的障碍是顾小芙,可偏偏陆元畅如此告诉自己,她哪里愿意相信:“将军不喜奴家便是,何苦要如此欺负奴家。”
“你很好,真的很好,我想换了其他人,当会如珠如宝将你捧在掌心里呵护,可是我不能。”陆元畅很是感慨,说道:“别人总以为是我救了芙娘,是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