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是一回事,干正事又是另一回事,陆元畅天生劳碌命,她撑着不适的身子,早早来到将军府,与王超商谈军国大事。
昨夜王超已将汾城战况传至宋定天,他们现下只需待在汾城,着手重建便是。汾城外城俱毁,内城无恙,重建事宜并不重,修城墙,修临街商铺,打扫战场,深入搜查城内逃脱戎狄士兵,这些事,都已着人去办,而王超与陆元畅,则是只需待在城中,享受胜利的果实,等待再一次的升官加爵。
王超让陆元畅来将军府,是要让她自己选宅邸,堂堂的前军中郎将,总不能一家老小都窝在两进的小院内,陆元畅也没看中之地,王超便作主将西大街边上的一个五进大院给了她。
五进大院,地段又是上好的,陆元畅欣然接受。这是王超私人给她的,等到朝廷的封赏下来,自然又加官进爵,赏银赏宅邸,而陆元畅最担忧的,便是朝廷招她去京师,她的根基都在北境,若是离了宋定天,去了高官云集的京师,她将什么都不是。
“将军,属下有一事,不知当讲否?”陆元畅思量再三,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我兄弟,有事直管说。”王超满不在乎地说道。
“将军,三公主尚在绥远,不知将军作何打算?”陆元畅是见到过受刑之后的三公主的,她总觉得这事王超办得不妥。
“这事我正打算与你说,你派手下亲信去绥远,将三公主接来汾城。”王超微皱眉说道。
“属下觉得,此事当与大将军商议,择日将公主遣送回京,不管怎么说,公主毕竟是皇家血脉,我等臣下动用私刑,怕是对皇家不敬。”陆元畅劝道,这事在她心里盘桓多日,只不过因着战事紧急,才会拖到此时开口。
“你不必多言,万事有本将军顶着。”王超不耐烦听陆元畅的劝告,挥手让她下去。
陆元畅离开了书房,不禁眉头微皱,王超如此做,等同谋逆,若是被人告发,后果不堪设想。王超诛九族是板上钉钉的事,而她身为王超亲信及直属得力副将,则会不可避免被遭牵连。
北境已剿清外敌,宋定天的作用小了许多,若是皇帝招宋定天进京困缚蛟龙,那他们这一党可就危险了。
大捷之后,依旧险境重重,陆元畅在不断思量中,不禁生出了隐退之意。她是女子,又无野心,升官加爵之事对她并没有吸引力,特别现下她陆家已脱籍,再无世代枷锁束缚,何不带着一家老小,享受这太平盛世,过些田园生活,岂不快哉。
可是,她已与王超绑在一起,而宋定天也不会接受她的无端离去,陆元畅看着盛夏的艳阳,不禁浑身发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午后,陆元畅领着自家人,一起去了五进大院看房,两边数十亲随开路,端得是意气风发。
“这么大的屋子,咱就几个人,可怎么住?”杨大娘看着哪儿都好,脸上的笑一直挂着。
“干娘,明日再买些奴仆,到时人就多了。”陆元畅笑道。
“想不到,咱也有使唤人的一日,我这是做梦罢。”珍娘随手掐了杨荣一把,见杨荣疼得哇哇直叫,才敢相信。
陆元畅由着家人随意逛园子,自己则将几个亲随都叫到大堂,镇重地问道:“你们都是王将军的人,一直拨给我听用,现下王将军留了话,你们若是愿意,往后便跟着我,若是不愿,则回将军府。我知道跟着王将军,前途更有保障,所以我并不强求你们留下,你们自行决断罢。”
“老大,我自然是要跟你的。”冯怀第一个表态,他与陆元畅这一路生死相随,早已是生死兄弟,前途什么的,他并不在意。
“我留下。”梁保说道。
“我也留下。”胡大通附合道。
“我留下。”费战说道。
“费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