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情形,他这顶官帽定是用金银买来的,不知他花了多少黄金白银,才买得了巡抚的保举。刘正风向来为人正直,怎地临到老来,利禄熏心,居然不择手段的买个官来做做?”
刘正风走到群雄身前,满脸堆欢,揖请各人就座。无人肯座首席,居中那张太师椅便任其空着。
群雄纷纷坐定,仆役上来献菜斟酒。米为义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向大年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c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了清水。只听得门外砰砰砰放了三声铳,跟着砰拍c砰拍的连放了八响大爆竹。在后厅c花厅坐席的一众后辈子弟,都涌到大厅来瞧热闹。
刘正风笑嘻嘻的走到厅中,抱拳团团一揖。群雄都站起还礼。刘正风朗声说道:“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众位年轻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知其中原因。兄弟已受朝廷恩典,做一个小小官儿。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江湖上行事讲究义气;国家公事,却须奉公守法,以报君恩。这两者如有冲突,叫刘正风不免为难。从今以后,刘正风退出武林,我门下弟子如果愿意改投别门别派,各任自便。刘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作个见证。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了。”
不说刘正风在正厅准备金盆洗手,古般若却和刘菁c曲非烟在后院闲逛。这时突然走入一名穿黄衫的青年汉子,对古般若和曲非烟说:“二位不是刘府中人,还请不要乱走为好。”
刘菁怒道:“这里是刘府,是我家!你们是什么人,敢到这里来撒野?”
那黄衫汉子冷冷道:“今天的事只与刘府中人有关,闲杂人等一律回避!这个小女孩先不要动!”
曲非烟道:“你这是干甚么的?我爱跟谁在一起玩儿,你管得着么?”
那黄衫汉子道:“你给我安安静静的坐着,不许乱动乱说,过得一会,我自然放你走。”
曲非烟道:“咦,这倒奇了,这是你的家吗?我喜欢跟刘家姊姊到后园子去捉蝴蝶,为甚么你拦着不许?”
那人道:“好罢!你要去,自己去好了,请刘姑娘在这里耽一会儿。”
曲非烟道:“刘姊姊说见到你便讨厌,你快给我走得远远地。刘姊姊又不认得你,谁要你在这里缠七缠八。”
只听得刘菁说道:“妹妹,咱们去罢,别理他。”
那男子道:“刘姑娘,请你在这里稍待片刻。”
在大厅的刘正风愈听愈气,寻思:“哪一个大胆狂徒到我家来撒野,居然敢向我菁儿无礼?”刘门二弟子米为义闻声赶到后堂,只见刘菁和曲非烟手携着手,站在天井之中,一个黄衫青年张开双手,拦住了她二人。旁边的二人朋友古般若则默不作声。
米为义一见那人服色,认得是嵩山派的弟子,不禁心中有气,咳嗽一声,大声道:“这位师兄是嵩山派门下罢,怎不到厅上坐地?”那人傲然道:“不用了。奉盟主号令,要看住刘家的眷属,不许走脱了一人。”这几句话声音并不甚响,但说得骄矜异常,大厅上群雄人人听见,无不为之变色。
这时后院又走进十余人,一色的身穿黄衫。古般若知道是嵩山派弟子前来控制刘正风家人,于是挺身而出:“且慢!这里是刘府,不得主人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那黄衫汉子瞄了一眼古般若:“这位公子贵姓?为什么阻碍我五岳剑派做事?”
“在下少林俗家弟子古般若。看你做派,必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师弟万大平了。”
万大平喜道:“原来同是嵩山一脉!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古兄弟请去正厅就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