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咳声,许久后才像老牛那样,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喃喃的说“时间越来越不够用了陈天寿,你假如在天有灵,该保佑我把果果带出绝境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了,你必须得答应,必须”
官风铃霍然抬头,迈开大步沿着山谷向桃林伸出飞奔而去。
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轻风吹起了她花白的发丝,抽在她苍老的脸颊,偶尔还会咳嗽一声,每一声咳嗽都会有微黑色的鲜血溢出嘴角她仿佛在下一个瞬间,会此倒地不起,但她却没有倒下,腰板依然挺直的好像一座山。
一座万年屹立不倒的山。
官风铃走后不久,廖无肆出现在了六具尸体前。
对那六具尸体,他没有丝毫的兴趣,只是来到官风铃背起安归王的地方,单膝跪地伸手捡起了一片树叶。
树叶,有微黑色的鲜血。
那是官风铃咳出来的,甚至还带着一丝腥臭,哪怕叫花子见了也会捂着嘴的抬腿闪人。
不过廖无肆却没有在意这些,眼神反而有些发亮,看到最后竟然凑到鼻子下嗅了下,才扔掉树叶,缓缓笑道“也不知道你还能支持多久。唉,这么大年龄了,还会这样彪悍,连我都越来越佩服你了。”
现在官风铃母女是猎物,廖无肆是猎人。
最终的猎人。
猎人其实也分很多种,大体来说可以概括为两种,一种是特别享受捕猎的过程,甚至不允许别人来插手他的捕猎,以免减少捕猎时的乐趣。
另外一种,却会习惯性的忽略捕猎过程,更不会介意谁帮他猎到了猎物,只需他是那个最后得到猎物的人可以了了。
廖无肆是后一种猎人。
他不介意有谁,有多少人参与诛杀安归王的行动,只需保证安归王死后,尸体能落在他手可以了。
现在,这些一路跟踪他和白蓉来岭南的猎人出手了,目前已经死了七个人,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人在追杀安归王俩人。
既然这些人已经出手,去对付安归王和那个恐怖的老太婆,廖无肆有什么理由不在后面看戏,非得冒着生命危险去参与呢
他才不在意别人会说他这样做是卑鄙的,可耻的。
如果不擅长这样做,早在数年前,世间没有廖无肆这个人了。
任何的负面形容词,和仅有一次的生命相起来,都是一个屁而已。
廖无肆从来都不介意屁,只在乎自己的生命。
太阳已经慢慢爬到了头顶空,群山间一片宁静,偶尔会传来一声野兽的叫声。
在这儿,已经远离了明社会,仿佛回到了蛮荒时代,廖无肆像世界最先进化的那个直立行走的猿人那样,影子很小,走路的步伐却很轻松,透着一股子兴致勃勃。
老百姓常说,六月的天气像孩子的脸,说变变,尤其是在亚热带雨林地区,天气预报更是像骡子放过的屁,压根做不得数。
早还朝霞满天,午还阳光炙热,可到了傍晚时,却又忽然下起了大雨。
这次降水没有昨晚那样唬人,最起码没有泥石流发生,是单纯的降雨,没有风,缠缠绵绵的如果那些从不为吃喝而犯愁的骚人亲临此警,肯定又会摇头晃脑的大发感慨,说不定一首名为啊,这边在下雨,那边也在下雨的咏雨诗出炉了。
叶心伤不是骚人,沈银冰更不是,所以当深夜来临时,俩人没有作诗,而是并排坐在高脚楼的走廊,托着下巴望着雨幕,许久都没有动一下,好像两尊雕塑。
亚热带雨林气候最大的好处是,不管下多大的雨,只要淋不着不会冷当然了,前提是肚子得填饱,睡眠得充足,还不能为养家糊口而犯愁。
他们已经在高脚楼等了一整天,又大半夜。
高脚楼的后面是山泉,临近午时,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