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师父会说些他所听不懂的话。
每次他都会疑惑地再度询问,每次他的师父也都以同样的一句回答他。
“等你长大了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
可是当凌千羽过了二十岁,自认已经长大时,他对于师父说的那些话仍然不明白。
直到二十一岁,他的师父临终前对他透露一个秘密,他才知道跟他相依为命,共同生活了十多年的师父,便是他的父亲。
到了那时,他才知道父亲这么多年来所怀念的是他的母亲。
对于母亲的印象,他搜遍了记忆也找寻不出来,但是天性中的慕孺亲情,使他急于追问母亲的下落
淡淡的烛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脸肉痛苦地抽搐了一下。
他喃喃地道:“为什么母亲的下落需要当面问青后呢?”
这些年来,他始终想不通这是什么理由,他也曾为这句话设想出许多的可能,结果终归是空中楼阁,无补于实际。
不过他已渐渐明白父亲在沉思时,为何面上现出那种痛苦的神情。
直到现在,当他发现了自己的爱人时,他再度想起了父亲往日所说的那些话,他才了解话中的含义。
他遇到罗盈盈才不过半个月的工夫,便已如此痛苦,可以想见当年他父亲十多年中,心理上的负荷是何等沉重,那份思念又是何等的深远
难怪他面上的皱纹是那样的深,那样的多了
凌千羽一向自认是个理智很强的人,能够凭藉着自己的毅力,克制情感的冲动。
但他发现无论一个理智多强的人,当他陷人情感的深渊时,他那坚强的理智无法使他从深渊里拔升出去。
他痛苦地想到这里,倏然憬悟出一件事,凛然忖:“假如老夫人知道我对罗盈盈的情感如此之深,她用不着什么阴谋,只要控制住罗盈盈,便可对付我了,这样岂不等于害了盈盈!”
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手腕微动,拔出了金剑,室内闪过了一丝颤动的光芒,随即便凝聚在他的眼前。
凌千羽凝目望着那金色的剑刃,觉得心底浮起一丝兴奋。
每次当他拔出金剑时,他便有一种特殊的兴奋,跟第一次从父亲手里接过这把剑一样。
他那紊乱的思潮,随着剑光的浮动,渐渐平伏下去,心中只剩下一个意念:“别辜负了这支好剑!”
他挥动了一下金剑,那璀璨闪烁的剑光,有似腾展飞舞的金龙,寒凛的剑气,充盈了室内,连烛光都在摇曳不定。
凌千羽舞了一套剑法,心情已经定下不少,于是他收剑人鞘,开始盘膝运起功来。
真气运度三大周天,凌千羽缓缓地醒了过来,只听远处已传来更声。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启开房门,正想找人倒盆水来盥洗一番,却发现金c银双枪手持兵刃分立两旁,替他守夜。
他微微一愣,金枪客程步云已微笑道:“凌大侠,你醒来了?洗脸水我们已经倒好。”
说着便放下金枪,把水桶提了过来。
凌千羽叹了口气道:“唉!你们这是做什么?在下真不敢担当。”
银枪客徐一平恭然道:“凌大侠,这只能聊表我们一点心意。”
凌千羽道:“唉!雷总镖头也太不像话,怎么可以让你们做这种事?”
程步云道:“凌大侠,这不关总镖头的事,是我们自愿的,能为你服务,是我们的荣幸。”
凌千羽感动地道:“谢谢你们!”
徐一平把面盆手巾准备好,道:“凌大侠,请洗脸。”
程步云道:“凌大侠,小的这就去把稀饭拿来。”
凌千羽摇头道:“不用麻烦,我的肚子还很饱,哦!雷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