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数剑,树身遍体鳞伤。
我仍未停手。
快。
再快。
更快些。
我用“狂风剑”不断做出各种最简单动作。
那甚至不能说是剑法,而仅仅是一剑接一剑的连续。
我忘却了剑法。
只要快得敌人来不及躲闪,一剑已足够,根本不必画蛇添足。
如果你还没刺出一剑,我却在你体内进出三十剑,那么胜负不言而喻。
所以华丽剑法再不适合我。
那只会耽误我出剑的时间。
刺c劈c斩。
这才是我的最爱。
我现在考虑的是,如何才能用最快最直接地杀掉敌人。
“蓬!”老槐树终于不堪折磨萎然倒地。
我面无表情地站在断桩前,左手轻轻虚抚着剑锋。
万籁俱寂。
周遭鸟雀虫蚂蚁早被冲天杀气吓跑。
连池塘里的鱼儿都深深潜入水底,不敢冒出头来。
我幽幽凉凉凝视着它。
深蓝锋刃清清楚楚倒映出一双犀利无匹的鹰眸。
冰冷而邪恶。
绝情绝义。
六亲不认。
久违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是亡命天涯时,杀人后一种淡淡的快乐。
青城生活安逸而平静。
它泯灭了杀人的快感。
如今借着“狂风剑”蕴含的寒流,我重新找回了自己。
一个真实的古辉。
采莲心脏狂跳。
她目不转睛盯着古辉。
那名断桩前伫立的少年,脸上带着三分忧郁c两分淡漠分沉默。
剩余的四分是无人敢碰的杀机。
采莲也不敢。
三少爷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可怕。
那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冷酷,在缓慢而坚决地形成。
视性命如草芥。
观生命如过眼云烟。
他对一切都满不在乎,世间万物都不再能羁绊心灵。
除了剑。
突然间,她恨死了那柄剑。
如果不是它,少爷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无情得像一名刽子手。
甚至连往昔那一抹温馨的笑容都消失不见。
迷惘中,她蓦地发现一个人慢条斯理地走向古辉。
雄伟彪悍的身躯。
华丽名贵的长袍。
不可一世的表情。
最引人注目的是脸上那道划过整张脸的疤痕。
令狐茧。
他指手画脚解释。
古辉淡淡倾听。
或者根本没在意对方,只是默默地观剑。
仿佛手里剑就是一切。
由于距离太远,采莲听不到令狐茧说话,却看到他骤然很激动,手指差点戳在古辉鼻尖。
“咚!”她的心狂跳一声,预感到一丝不妙。
因为由始至终三少爷都没说话,只是手指逼近的那一刻,他猛然抬起头瞅了对方一眼。
剑气冲霄。
光芒万丈。
那一眼的风情举世无双。
令狐茧不禁雄躯一震,甚至忘记发火,只是可怜巴巴地呆立。
采莲不由松了一口气,呢喃自语道:“幸亏没”刚说到这,下面的话就嘎然而止。
因为眼前出现一幕骇人听闻的奇景。
“嗖!”一颗头颅闪电般跳入半空。
那赫然是令狐茧。
他脸上犹带有十二分的恐惧和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