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是个莽汉,内力极深,抛出的力道极大,沈念只觉浑身骨头碎了一般,疼得僵了,沈念躺在地上只觉这下自己不死也残,在这荒郊野岭,看来今晚要躺在这处了,看着毫无星光的夜幕,裹紧身上的衣衫,不自主地深深叹了口气。♀
半寐半醒之间,只听有马蹄声从远处来,接着有人将自己抱起放在马上,沈念睁眼一看还是刚刚那些大汉,只不过换了一人,那人也不管沈念身子摔得僵了,将她在马上扶直,沈念忍痛沉默。
已算得寅时,那些人沿路探寻有大夫的地方,沈念鄙夷道:“中了毒的人会随便找个大夫就治吗?若是那个带萧玄走的人也跟你们一样笨,你们那贵公子估计早就死了。”
却没想那些大汉听了沈念这话,非但没生气,反而喜道:“是了,小公子确实是聪明人,我们这就寻访近处出名的药师。”
这些人对沈念果然客气了许多,许久探寻到这附近最出名的一个药师姓简,这简药师医术精湛,专跟阎王抢人,在这一带集邮名气,却终年隐居,找到他的人都说他从来不出方圆十里,找不到他的人都说他虽近在咫尺,也不定能找到他,就是找到他的人让他出手相救也是极难。他生性狡黠,生平最喜结交撒谎高手,若是谁说谎能骗过他,送来的人不出一日,定然能活蹦乱跳地出去。只是出去之人必定先发了毒誓,不能说出他的模样。
沈念心中并不确信那大汉这深更半夜是否能寻到那简药师,但沈念不知为何只觉萧玄这会儿定已经在简药师隐居之处。沈念叫人指了简药师隐居的方圆十里,吩咐几个大汉从四周往中间寻,那些大汉问沈念:“如何让知晓谁是简药师?”
沈念略一思忖,说道:“这简药师既然是个隐居之人,他又是个极为狡黠之人,又不许人说出他的模样,要么奇丑,要么他平时装扮成老婆婆只是不知道他年纪多大”
“何为奇丑之人尚且不好说,何况方圆十里,村妇还不多么,怎么分辨?”那些大汉倒也不笨。♀
沈念也无法分辨,不管找不找得到那简药师,对付一个大汉总比几个大汉来得容易,逃跑自然也有机会。
早晨时,沈念已觉腹中空空,问身后那大汉:“你有没有银子,我们先吃点好不好?”那人轻哼一声:“既然是你朋友,你还有心思吃饭?”
沈念愤怒道:“就是他死了,我也要吃饭!我没像你们这些人这样愚忠,你不给我吃饭,我就不会帮你找萧玄。”
那大汉无奈,给沈念买了一笼小笼包,自己坐在一旁干着急时,沈念正咬得满嘴油时,进来一人,沈念一见那人眼睛就不转了,那人是个老妇,面容极丑,左脸上横着一条长长的蜈蚣状疤痕,即使没有那疤痕,一般人见了也会吐了。她一进来,那店家急忙将一笼包子裹好递上:“付了钱就赶紧拿出去。”
待那老妇跨出门去,沈念顾不上满嘴满手油腻,追上前一拍那人肩膀:“老婆婆,我跟你说句话。”
那老妇侧过脸来,沈念更觉惊惧,仍是忍住吐出刚刚的小笼包,轻轻拉那老妇的衣襟,低声试探问:“你是简药师?”
那老妇眼神瞬间清亮起来,朝沈念咧开嘴来:“小公子,你认错人了,快快回去好生吃包子,看着我将吃进去的吐出来就不好了。”
沈念见她不承认,心中不确定起来,手却仍揪住她的衣服,那老妇很快笑起来:“你没认错人。”原来这简药师虽狡黠,被人认出,第一次常常不承认,但对方若是仍是坚持,他也就不再否认。
沈念附在他耳边又道:“昨日夜里到早晨是不是有一人身中剧毒来找你医治?”
简药师咬了一口包子,皱眉道:“这一夜一共十人来找我,不过他们那些人还没有一人能说出让我喜欢的谎言呢,我偷偷出来吃了这小笼包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