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禹凡摇头:“我不会画画。”
“”江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但她发现叶禹凡此时的眼神变了,他刚才在谈论那副素描时的表情很认真,而且有种让人肃然起敬的气场,但现在的表情却有点茫然。
江雪又从画夹里抽出另一张画,放在叶禹凡面前,问:“你看我这幅画画得怎么样。”
叶禹凡望了江雪一眼,眼睛里透着疑惑,然后他低下了头。
渐渐的,叶禹凡的表情又认真了,他一指指在画中的某一点上,道:“这里透视不对。”
江雪心中一凛,那是她经过批改的石膏像素描作业,叶禹凡所说的和素描老师的评价一模一样!
“还有这边。”叶禹凡迅速地指出了其余几处,都一语中的!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不会画画的人看到江雪的这副素描,会给出的评价无非是“画得像不像”,“好不好看”,外行看不出门道,更不会如此犀利的指出画上的透视问题。
光这一点,江雪就断定叶禹凡很专业,其中一处叶禹凡还说出了修改方法,仿佛是亲眼看到了聚光灯下石膏像的阴影透视。
“你真的不会画画?”江雪问。
叶禹凡摇头:“不会。”
“你想不想学画画,我觉得你肯定能画得很好。”江雪鼓励他道。
叶禹凡说:“我可以吗?”
江雪激动道:“肯定可以的!如果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学过画画,那你肯定是个天才,只有天才才能一眼看出我画里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只是随便说说。”叶禹凡确实是这么认为的,对江雪的画他有一种天然的直觉,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他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感觉而已。
他不知道自己长时间的发呆行为都是在培养这种感觉,譬如长时间地注视一个场景,捕捉一个短暂的画面,然后在脑海里模拟它们跃然纸上的样子。
每一次模拟的过程,其实都像是作画前的构想过程,清晰又模糊,明确又怀疑,就这样,一个又一个的场景,一幅又一幅的画,全部存在他的脑海里,好像拍照一样,只要他看过就不会忘记。
所以他能一眼认出江雪那副南湖公园的素描,本是千篇一律的小公园,却能让他留意到不同的细节。
当然,这些,叶禹凡根本不知道,也不清楚这一个属性是特别的。他以为这是自然现象,就好像每个人都认识黑色是黑色,白色是白色。
江雪还在对他刚才所表现出来的“才华”五体投地,她说话时神态认真,绝对不是恭维。
叶禹凡的心情很好,没有人不喜欢被别人夸奖,尤其是十几年来都完美自负的他。但这半年来的打击差不多摧毁了他的自信,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别人发自内心的赞扬了。
叶禹凡理智时是很抵触画画的,但现在,他不想扫江雪的兴,他主动问道:“你们在学校里都是怎么学画画的?”
“啊,我们先学素描,老师说素描是一切绘画的基础!”江雪用她自己画的那些画做示范给叶禹凡讲了起来。
叶禹凡:“素描是铅笔画吗?”
江雪挠挠头:“是吧,也有炭笔画的。”
叶禹凡:“哦,素描要怎么画?”
“先构图,譬如我们来画电视机和电视柜”江雪拿着铅笔伸直胳膊,眯起一只眼睛,接着在草稿纸上画下两个框,框定物体的范围,“看到吗,这样就是构图了。”
“刚才是在干什么?”叶禹凡比划了一下江雪伸直胳膊的动作。
江雪说:“这样能用铅笔大概量一下电视机和柜子的长高比例。”
叶禹凡也试着做了一下:“原来是这样。”
“接着把物体结构和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