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顾明珠刚喊了一声，还来不及示警，就听到顾氏的一声惊呼。再一看，谦哥儿正挥着小手，兴高采烈的呜哇着。

    范氏好笑的看着孙子，大手在谦哥儿的屁股上轻轻的拍了几下:“你个胆大的，竟然敢扯祖母的耳坠子，担心你爹揍你！”

    顾明珠便坐在边上捂着嘴，吃吃的笑。

    晚了一阵子，谦哥儿就吃饱了奶，打起了小呼噜。鼓鼓的小肚皮，一起一伏的，看的顾明珠心里软软的，甜甜的，满满的都是欢喜。

    这日顾明珠正在陪范氏聊天兼逗弄谦哥儿，院子里突然传来丫鬟们请安的声音，听声音唤的是大夫人。顾明珠与范氏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纳罕，大夫人于氏不是去了庄子上吗？怎么又回来了

    顾明珠忙站起身迎了上去，范氏在榻上坐着，于氏进到内室，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顾明珠下意识就躲了开去，站到了一边。

    范氏脸色一沉：“你这是怎么了？”

    “母亲，儿媳没有活路了。”

    于氏也不顾还要弟媳妇在场，膝行两步上前抱住范氏的腿就哭了起来。

    “曾姨娘小产了，说是儿媳指使人做的。大爷不听儿媳的辩解，将儿媳赶了出来。”

    于氏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范氏冷冷的看着跪在膝下的大儿媳，眼角瞄了眼乖巧的小儿媳，心里一阵的无力感袭来。

    儿女都是债

    顾明珠在边上走也不是，听也不是，只能尽量将自己缩在一边，当做背景墙。

    “你起来说话，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也不怕你弟妹笑话你!”

    “母亲，都这会儿，我还有什么脸面不成？”于氏一声悲呼。“大爷从来就不曾喜欢我，与我的情分又哪里能和曾姨娘相比？况且我娘家败落，不说提携，便是不拖累大爷都是好的了大爷与我，哪里还有多少情分？”

    “你就是这么想的”

    范氏听到这里，眼眸微眯，脸色也变得冷凝:“合着这么多年，老大对你都是假的你的两个儿子也都是捡来的不成？”

    范氏看着于氏，气不打一处来。

    “你以为，若是老大不点头，你能进得了宋家的大门？”

    “你以为，当年若不是老大求了侯爷去通融，你娘家还能保得住？”

    “你以为，世上只有你一个女人了？老大没了你，就娶不上媳妇了？镇日里自怨自艾，做些无畏的攀比。你既是知道你娘家不得力，为甚么还不好生的伺候好了老大，反倒让他去睡姨娘？”

    范氏缓了口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有两个儿子傍身，我宋家便是为了两个哥儿着想，也不会休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自己拢不住男人，还要怪男人薄情我难道还能管儿子睡哪个女人不成？”

    “姨娘是什么身份？也值当你一个正妻这样计较？若是老大真的敢宠妾灭妻，我自是第一个绕不了他，只是，于氏你敢说你没有做错？”

    于氏听了范氏咄咄逼人的几句话，反倒哭的更加厉害了起来。

    谦哥儿本就不耐烦，逗弄他的人都走开了不说，耳边还吵闹的厉害。一个不如意，小嘴一瘪就哭了出来。

    顾明珠忙上前抱起他，边晃着哄他，边和范氏说“母亲，谦哥儿闹了起来，我还是先带他回去吧。”

    范氏转过身，慈爱的摩挲了下小孙孙的脑袋，对顾明珠点点头：“去吧。”

    顾明珠如释重负般抱着儿子就退了出去，走过垂花门不由得回首看了眼正堂，于氏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偶尔还夹杂着范氏的斥责声。关于宋承晖和曾姨娘的纠葛，她也听了一耳朵，莫名的就觉得宋承晖应该不是这样糊涂的人。

    回到院里，谦哥儿已经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