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煜炵一向都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吩咐完这些,便又带着自己的侍卫们向前方奔去,将此事抛诸脑后
转眼便是二十天过去
通往丁乡的小路上,突然跑来了两匹快马马上的骑士一个剑眉星目,看上去三十许人,猿臂蜂腰,不怒而威;一个唇红齿白,二十来岁的年纪,略显瘦削,气势不如男子,眼神却也还算灵动
正是昭煜炵和全兴二人
此时昭煜炵的脸上虽然略显疲惫之色,精神却并不算差,风尘仆仆的样子更增添了几分成熟的感觉,仿佛又比三年前更加沉稳了些,整个人愈发的内敛,等闲无法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任何端倪来而他身后的侍卫们却是一个都无,不知道哪儿去了
两人来到村口,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家家户户都炊烟袅袅然而站在村口一眼望去,那参差不齐的屋顶斑驳的土墙衣衫褴褛的人们,在在都显示出此地的贫瘠和艰难,果然不是个什么好地方
昭煜炵的剑眉不由就紧紧皱了起来
他虽然是这庄子的主人,丁乡也是将军府的封地,但他却从未亲自来过这里,只是听说这儿的土地不好,收成差生活艰难,却从未有过直观的印象,因此一见这种情形,心中就立时打了个突
裴馨儿的情形他还是知道的,虽然出身不好,但却早已过惯了将军府的舒适生活,如今来到这种地方,能住得惯吗?
不过貌似现在才来想这个已经有些晚了她已经在这儿住了三年有余,该吃的苦都吃过了也是他思虑不周,没有及早派人来调查过此地的情形,就将她扔了过来不论出于何种理由,对自己的女人,他终究是有些失职
见他紧皱着眉头,全兴思忖了一下,便上前问道:“爷,您是不是这会儿就进去?”
他回过神来,淡然道:“那是自然”
说完一勒缰绳,双脚一夹马腹,便驰进了村中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许久,过去的也无法再挽回,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远远便看见了村中唯一一座大宅,在夕阳下似乎被铺上了一层金光早有一个青衣的小厮站在门口张望着,看见两匹马来便急忙一溜烟儿冲进去告知了于刚则和裴馨儿
不像于刚则那种紧张兴奋激动忐忑交织的心情,裴馨儿心中更多的却是慌乱她已经三年未见昭煜炵,这个前世在她生命中占据最重要地位的男人,现在于她却只不过是个名字而已原本可以将他永远排除在自己的生命之外,这辈子她只想好好爱自己和女儿,却没想到终有一天还是得面对他这次他来究竟有什么目的?自己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永远跟他断绝关系?
同样的紧张,却是不同的原因两人坐在厅中,从早上开始就心神不宁,然而从早一直等到晚,这会儿太阳都快下山了,却还没见他的踪影,两人便不由开始心内嘀咕——难道是他不准备来了?
于刚则渐渐开始失望起来,裴馨儿却是感觉到了一丝庆幸然而还没来得及多想,便见门口望门的小厮一溜烟儿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叫道:“来了来了,爷来了!”
裴馨儿的一颗心顿时高高地悬了起来,手脚都是冰凉,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瑞娘就站在她身边,一直都仔细观察着主子的情形,自然没有漏看她的紧张见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气息也很是急促,不由便问道:“姨奶奶,您没事儿吧?”
裴馨儿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定了定神,摇摇头道:“没事儿,咱们出去吧”
说罢便站起身来,在瑞娘的搀扶下走了出去而于刚则则是难掩心中的激动与兴奋,红光满面,几乎是跳着走出去的
众人来到门口,正好碰到昭煜炵和全兴蹬鞍下马,裴馨儿与他几乎就是立刻面对面了,顿时呼吸就是一窒
只见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