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浩瀚的海水中漂浮着,身上貌似还带有血腥味,我不是残渣,更不是碎肉,当我从那群巨大利齿的家伙口中顺洋流飘走的一刹那,我感觉到脱离躯体的无助。
海水很混沌,我仅仅是一粒微小的单细胞,并不担心鱼类,浮游生物才是我的劲敌,但现在是在深海,我顾不得危机,更不知道自己能撑到几秒,我没有听觉,没有味觉,连视觉都没有,只有任凭海水冲刷着,我几乎睡着了,做着一个梦,那是那张残酷凶狠的维京人的刀疤脸,寒光一闪,我下出了冷汗,我已经死了不是么,现在仅仅是一个细胞,但我要生存下去,在这残酷的海洋世界,一切都得改变,必须因我而改变。
激烈的水流将我朝一个方向吸了过去,这种吸力在我是人的时候根本不算什么,但如今却是要我命的存在,剧烈的力量让我知道我遇到了什么,凭借多年潜水航海的经验,我知道了一大群珊瑚正在进食,它们吞噬海水从而产生了一股我现在无法抵抗的力量,我努力游走,没有触须也没有纤毛,离那一张张美丽细小而又繁多的死亡之嘴越来越近了,眼一闭,哦,忘了,我没有眼睛,总之当时我非常的害怕。
但,生存法则的残酷告诉我们不进化,只有死亡,浩瀚的海洋,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生命的消失,我的人类宿主也是一样,谋杀随时在上演。
“轰隆隆。”这声音我觉得好大,震得我身体直颤,幸好我现在没有耳朵,一条巨大的马哈鱼残骸带着淋漓的鲜血撞到了那个珊瑚礁体上,这个不幸的家伙正好撞到了一条鲨鱼,被活生生的咬成了两截,大的部分被生吞了,巨大的鱼头没有什么肉,被舍弃了如巨大的石头一般撞击到了珊瑚礁上,相对于我的体积来说,它已经非常庞大了。
珊瑚礁条件反射,迅速收缩,海水瞬间恢复了平静,那么多巨大的浮游生物甚至银虾都没有逃脱这次海洋第一杀手珊瑚礁的捕猎,我感觉自己非常的幸运,马哈鱼头的落入海底带动了海水的流动,我趁机顺流而下,钻进了带血的马哈鱼头里。
我惊奇的发现马哈鱼的血和肉味道是如此的鲜美,“他娘的,老子赚到了,哈哈。”我发现自己竟然是一只食肉细胞,只需要打开细胞壁就可以撕咬下来很微小的一块肉细胞吞噬里面的汁液,这鱼头真是一顿大餐。我至少得霸占了这个家伙再说,唉有这个贼心,没这个贼胆,我现在别说打不败入侵者,就是自己也自身难保啊,别被其他家伙连肉撕了去。
事情往往就是无法往美好的方向发展,要不也不会有愿望这个词,很快麻烦来了,无数的单细胞也开始进入了我的鱼头地盘,看来它们也不是吃素的,但自然界的规则就是这样,我已经开始细胞分化了。
鱼头细胞营养的滋养,通过迅速的细胞分裂,我已经壮大了,身躯达到了一个一个米粒大小,并且通过感知开始知道自己分化出了一张可以吮吸的嘴,甚至还有两条刚刚突入的小纤毛,一个米粒大小,对于那些新近的入侵细胞可是致命的威胁,我得意极了:“叫你们抢老子的食物,这不是找死嘛。”来不及审视自己的新装备,哦忘了,我还没长眼睛,唉,估计那可怜简单的小嘴也长得不怎么样,还是先在吞噬鱼头之前改改口味,吃点零食先。
我张开利嘴,咬破他们的细胞壁,吞噬他们的细胞核,贪婪而又无情的吞噬着那些入侵的食肉细胞,将他们变成了我身体细胞的有机质,营养很丰富啊,最后我决定了,将鱼头当成我的狩猎场,反正一时半会也不会有大鱼来光顾这里,鱼头没肉,行同鸡肋,这么深的海底,浮游生物也几乎微乎其微,不是说没有,而是相对浩瀚的海洋少的可怜,碰到的机会也不大,事实证明我的判断错了,但那已经是一分钟以后的事了。
一分钟,在人类世界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估计只有遇到迟到的时候才会有人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