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悠远起来,他略一侧身,给青年让开了路。青年在路过天机老人时,脚步顿了下,侧头对天机老人微微颔了下首,那表情就犹如客气礼貌的士子向有过一面之缘的人见礼一样,温文尔雅。
天机老人将本已抽出的烟杆又插了回去,慢慢悠悠的开口道:“北冥御主好福气,竟然又添了你这样一名得力的下属。”他的口气似感慨,似叹息,说不出的沧桑,但却无一分敌意。
“前辈,过奖了。”青年斯斯文文的开口道,他脸上露出了轻浅温和的笑容,“在下现在还有要务在身,恕不能与前辈多做周旋。”
天机老人了然的点点头,“去吧。”他淡淡的挥手,示意青年自便。
这时,不知谁突然喊了句:“北冥御令!”
刷!本就集中在青年身上的目光,此刻不知焦灼了多少倍!每一个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着那青年,那目光里有惊恐c惧怕c艳羡c不可置信等等各种各样复杂的目光。但唯一相同的是,每一个人此时此刻都屏住了呼吸,大堂里静悄悄的,便是二楼也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丝毫不怀疑此刻掉个针,众人也能听见。
我的目光也顺着众人的眼神,再次打量起那青年,在他腰间佩玉的地方,果然挂了一个令牌。我有些头痛的揉揉额头,果然是好久不在江湖中混了啊,连看对方第一要点就是观察对方服饰这种基本常识都不记得了。无论是蝙蝠岛的人,还是这什么北冥的下属,身上都明晃晃的摆着那么明显的标志,可我一个都没有看出来。安逸的日子过多了,人的警觉性都变得低了很多啊。当然,不排除我坐在二楼上,大老远的看戏,那眼神也不太可能那么好使。
我仔细瞅了眼那块令牌,铜色的巴掌大小的令牌,正面刻着个‘御’字,不用摸我也知道它多有手感。话说北冥十三都过了这么多年,都不换个样式吗?令牌的型号还是我当年用的那款,连上面的字都不差的。遥想当年,这令牌的样式还是我设计的呢,字是我选的,‘御’既可以代表北辰御天,又可以代表御下之令,这是我当初截取的含义。当年把花满楼从北冥水牢里放出来,和手底下心腹接头的时候,用的也是这令牌。这令牌我记得当时我卧室有一打,天天扔着玩来的。我还以为自从我名义上叛出北冥后,北冥上上下下都会来个大清洗,什么都换了呢。那么传令的令牌,自然也是要换的。
不光我瞅见了那块令牌,经人提醒,大堂里靠得近的人都瞅见了。立刻有人低声轻呼:“是北冥令使!”“北冥令使!”
北冥令使?这个词我好像从陆小凤口中听过,当时听陆小凤说起北冥的现状时,我还觉得他是夸大了。可是看到现在整座酒楼里众人的反应,我是觉得他说得已经很委婉了。不过,和我想得不同的是,我以为北冥十三都现在的形象是恐怖组织,那北冥令使就像是人体炸弹。可现在看来,这北冥令使怎么看起来更像是某宗教信仰里面的神使?这大大小小的江湖人都像是等待被传召的信徒呢?!我一定是眼花了,幻觉了。
那青年就好像没听到众人的声音似的,对于酒楼里众人的注视也全不在意,依然是面色从容安逸的向前走。红衣少妇当听到天机老人说出‘北冥御主’四个字时,脸色已经一片灰白。如今见到了传说中的北冥御令,更是满眼的恐惧,她的脸上再也挤不出笑容,有些气急败坏的尖声对天机老人道:“看在北冥御主的面子上,我就饶了你这一回,下次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说着,她瞪了天机老人和孙小红一眼,便匆匆忙忙狼狈而去,连倒在地上的手下也不敢多看一眼。
“好大的威风。”我似在喃喃自语,又似在感慨道。也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讽刺多一些,还是叹息多一些,我大概有些明白天机老人对青年的态度了。这样的效果,这样的组织,完全生不起与之为敌的念头啊。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