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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战士不顾一切地扑向一排长江绪,撕开急救包,扯着纱布往他胸口上堵。江绪完全失去知觉,僵硬的身子一动不动,任由这个战士随便翻动。苍白的脸失尽了血色,游丝般的呼息似有似无。摊开的两手紧紧地抓着两个手榴弹拉环。胸脯上的弹孔,在汩汩向外淌着血。

    那名战士一边呜呜地哭着一边包扎,也不管他是否还活着,也不检查一下是否还有气息,还单纯地认为只要把血洞堵住,排长就死不了。

    这是一名新兵,入伍不到两个月就随部队开上了前线。以一个十六c七岁孩子的心态,面对一个人的真正死亡,他不恐惧,还有所动作。因为这是他的排长,是和他睡在一个大通铺,领着他进新兵连,又带着他走上前线。远离父母的孩子,没有了长者的关怀后,他们能够最信赖的人就是他们的班长c排长了!看见排长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他能不急,能不哭嘛!

    一班长威志冲到江绪身边时,咬了咬牙,硬是没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排长,就带长整个二排继续向山顶冲去。他不敢在此停留,即使再有更大的悲痛,也得等消灭前边的敌人再说。

    战士们不再沉默,也许是排长的血让他们感受到了视死如归的悲壮。

    二十几个战士嗷嗷吼着,不再顾惜枪里的子弹,让二十多条火舌一齐吐出一片弹雨,打在堑壕沟沿上,“噗噗噗”冒起了尘土,嗖嗖飞过了堑壕。堑壕里的敌人,脑袋缩慢了的被穿了洞,躲进堑壕里的就再也没有抬头机会。

    一些跟美国人打过仗的老兵,对这些公安兵这样说,“敌人从山下向山上冲时,一般都是采取低姿前进。手里的枪不会抬的太高,他们一边向上冲,一边射击,子弹打不准,所以不要怕。”

    可现在,他们对老兵的话有了怀疑。他们看到的不是这样。只见这些向上冲锋的中人,个个都是挺直了腰板,抵枪边射击边冲锋。即使有人滑倒了,也没放过射击机会,就是卧着,也要把枪膛里的子弹射到堑壕里。

    威志冲在最前边,一路走着,手里的轻机枪叫个不停。在他左右,冲锋枪c轻机枪同样是一路吼着。在弹雨如刀的横切下,战士们终于冲到了堑壕前。

    “投弹。”威志权威性地喊。

    战士们腾出一只手,把拧开盖的手榴弹纷纷投了出去。

    “嗖c嗖c嗖|”“轰c轰c轰”

    十几枚手榴弹在堑壕内爆炸。

    在一阵手榴弹的硬砸下,堑壕里的敌人所剩无几,不是被打死,就是被炸死,剩下的五个敌人,在一阵:“孬(普)松空姆衣(格)”(缴枪不杀!)强烈震撼下,老老实实举起双手。

    一阵猛攻,摆在689高地左右的两个无名高地全都被拿下,只剩下了一个主峰还孤零零地戳在那。

    四连的三个排全都在第五条堑壕里汇合。

    依山红日透出万道霞光,五彩斑斓地打在战士们脸上c身上。山色与太阳一起披上了桔红,这是在提醒史国柱——天要黑了。

    史国柱猛地摘下军帽,一甩后,伸手向一个战士要过一挺机枪:

    “同志们,拿下689高地的时候到了。跟我冲。”说罢,第一个冲了上去。

    有这样的连长,战士们还等什么呢!有不怕死的军官,就有不怕死的士兵。

    这时,战士们也不顾什么战斗队形了,两人并列,三人一组,自发地组成了战斗单位,狠着劲地向上冲。见地堡就炸,逢堑壕就越,遇敌兵就扫,一直打到了山顶。

    有人跳跃,有人欢呼。

    还在半山坡的战士,为了享受胜利后的喜跃,以一种狂奔的姿势,向山顶猛跑。他们有着同一个想法,要在山顶上鸟瞰太阳落山前的最后一抹暮色。

    这时,他们的眼睛不再向两旁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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