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行风一甩手,程宝贝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一旁的红倚立刻扶住了她,她愕然看着厉行风,低低地叫了一声,“陛下,听说,只是想呆身边,别的什么,都不计较”
厉行风却听不进去,这两日,他为了程宝贝的事情,几乎夜夜都不得安眠,除了四处找她的师傅,昨夜为了这冒名顶替的事情,不放心别去做,而是亲自和手下亲信带着程宝贝的画像,潜入了京城府的大牢。
他再三和那老妪剖析利弊:一百两银子的代价就是欺君大罪,诛灭九族,她全家三口一个都跑不了。吓得那个老妪指天发誓一定会翻供,一定会认出程宝贝承认她就是程韵之,谁来了都不会改口。
今日的结果十分圆满,他满心欢喜,想让程宝贝荣登后宫之首,结果却被程宝贝太后和众嫔妃面前这样拂了面子,简直让他火冒三丈!
他再也不看程宝贝,指着田淑妃厉声说:“有话就快说,别给朕遮遮掩掩的,听了就心烦。”
田淑妃咬了咬唇,脸色一沉:“陛下,千般疼爱程昭容,臣妾看眼里,疼心里,可知程昭容的心根本没有放陛下的身上?她的心上另有其!”
厉行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勉强定了定神,森然说:“淑妃,栽赃诬陷是什么下场,也该看到了,可不要空口说白话!”
“臣妾万万不敢。”田淑妃胸有成竹地说,“臣妾有证物证,请陛下派搜搜程昭仪的身上,或者是她的屋子,她有一块情郎送的帕子,破旧得都不成样了,却一直当着宝贝贴身放着。”
程宝贝的脸变得煞白,她下意识地捂紧了胸口,愕然问道:“怎么知道难道柳姐姐”
她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柳盈云:“柳姐姐”
柳盈云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妹妹,没有!和谁都没说!”
田淑妃的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柳才,就不要否认了,多谢为陛下查探到这样一个消息,等本宫到时为请功!”
程宝贝仿佛被冰天雪地里浇了一盆冷水,看着柳盈云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良久,她才恍然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厉行风的手急促地解释说:“陛下,不是的,那不是情郎送的帕子,那是师傅留给帕子,一直放身上,瞧瞧”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了那块破旧的布递给了厉行风,带着哭腔说:“看不懂上面的字,这才让柳姐姐帮瞧的。”
厉行风却没有接,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神情痛楚:“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看忙得焦头烂额帮找师傅好玩是不是?”
程宝贝的手僵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能告诉厉行风她已经不需要他帮着找师傅了吗?她能告诉厉行风师傅已经宫里了吗?她能告诉厉行风师傅要把她带走吗?
田淑妃见程宝贝哑口无言的样子,心里更有了几分把握,她走到程宝贝身旁,出其不意地抽走了她手里的帕子,扬了扬说:“哎呦,上面的字还真是漂亮,柳才,帮们念念,上面写的是什么?”
柳盈云没理她,抿紧了嘴,神色哀戚地看着程宝贝,忽然,红倚从一旁扑了过去,照着柳盈云便抓了过去:“这个小!家主子好心收留了,居然这样背叛主子!不得好死!”
柳盈云木然站原地,而她的宫女柳意则和红倚厮打了一起,顿时,大厅里混乱了起来。
“住手!来呐,谁再乱动,立刻杖毙!”厉行风一字一句地说。
几个御前侍卫窜了进来,顿时,混乱的群噤若寒蝉。
田淑妃把那块破布交给了厉行风:“柳才不好意思说,不如陛下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笑话,什么师傅,师傅能有这么亲密的东西贴身放着?”
厉行风一把扯过布,只听得“嘶”的一声,布被撕开了一个口子,程宝贝轻颤了一下,满眼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