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看如何?”
厉行风一听昭阳宫要进,本能地想拒绝:这是他和程宝贝的地方,他不想有来横插一脚。
太后仿佛看穿了他心中所想,低声说:“这不就是现成的幌子吗?”
厉行风心里一动,终于点了点头。
“还有,平日里也去别的宫里走走,说上几句话安抚安抚也好,她们既然早就跟了,也不要太过绝情。”太后又叮嘱道。
“朕知道了。”厉行风心不焉地应着,“母后若是无事,朕先告退了,还有政事要处理。”
太后疲惫地挥了挥手,眼看着厉行风快要走出门外,忽然忍不住叫了一声:“陛下!”
厉行风回过头来看着她。
“听说皇叔病了?”太后脱口问道。
厉行风的脸色微微一变,点了点头。
“皇叔这么些年为了费心筹谋,多去瞧瞧他,千万别让他寒了心。”太后斟酌了片刻,缓缓地说。
“朕派了温太医为他问诊,皇叔只不过是偶感风寒,想必过不了几日便好。”厉行风笑了笑说,“母后若是忧心,朕去探望便是。”
太后舒了一口气:“如此甚好。”
厉行风举步往外走去,走出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只见太后端坐椅子上,目光却茫然地落不知名的地方,那身影带着几分忧伤和孤寂,令无来由地心里有些发酸。
这一天,厉行风昭阳宫用完了晚膳便托辞还有奏折要改,准备回寝宫安歇。程宝贝十分不舍,一路将他送出了昭阳宫,还站路口目送厉行风的背影好久,一直到红倚叫她了才怅然回宫。
“红倚,陛下给下了什么魔咒不成?怎么一见不到他,就心里没着没落的?”程宝贝自己的卧房,手托着下巴思索了起来。
“主子好没羞!主子一定是像话本里的那个女子一样,死心塌地地喜欢上陛下了!”红倚取笑说。
程宝贝翻了翻手里的话本,这是厉行云怕她平日里无聊,市集里搜罗来的,说是难得一见的孤本。红倚不识字,她便每天说一两个故事给她听,这下厉行风不,晚上也能继续了,主仆两个说说看看,程宝贝心里头那没招没落的感觉闹腾了一下子,也就不见了。
两个嬉笑了一会儿,程宝贝终于困了,打着哈欠上床睡觉,红倚体贴地帮她掖好了被角,吹熄了灯,掩上了门。
程宝贝迷迷糊糊地不一会儿便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厉行风不身旁的缘故,她睡得有些不太安稳,梦里一直有个长着老虎身子狮子头的怪兽追她,她一路狂奔,终于落下了悬崖真实而强烈的失重感让她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
她捂着胸口喘息了两声,忽然毛骨悚然了起来——屋子里有!虽然她听不到半点声音,可她可以感受到有道炽烈的目光落她的床前!
她转念一想心里一松,顿时把那声尖叫吞进肚里,悄声笑了起来:“陛下,怎么又玩这个游戏,偷偷摸摸地很好玩吗?”
说着,她随手摸了一件外袍披身上,下了床,四处寻找了片刻,果然窗前看到了一个黑影,她三布两步便到了那个黑影处,撒娇着说:“陛下是不是也想了——”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那个黑影一把拽住了她,语声颤抖:“宝贝,终于找到了!”
程宝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黑影:只见他以前的络腮胡子不见了,月色下,依稀可以看到他脸部深邃的轮廓;那双眼睛那么熟悉,狭长有神,曾经严厉的眸子里透出了惊喜的光芒;眉间那道浅浅的刀疤有点象杨戬的第三只眼睛,显得桀骜不群
她呆了半晌,想尖声大叫,却又紧紧地捂住了嘴巴,一丝破碎的哽咽声从指缝中逸了出来:“师傅,师傅,怎么才来!”
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