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归在一旁一看不妙,一个箭步窜了上来,大声说:“陛下莫要刺激程才人了,只怕她的身子不大好”
话音未落,程宝贝的身形一窒,晃了几晃,软绵绵地倒了下来,温子归眼疾手快,正好将她抱在了怀里。
太平宫的侧殿里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临时当了程宝贝的病房,几个嫔妃眼看着厉行风对程宝贝的确宠爱有加,便围在房前,明着嘘寒问暖,暗着推卸责任,
“哎呀,程妹妹果然身子不大好,应姐姐倒是该免了她的请安。”
“应昭仪你怎么也不说明白些,倒是本宫做了恶人。”
“她平日里看起来好好的,我怎么敢胡乱咒人。”
厉行风在屋前来回走动,被吵得心浮气躁,忍不住停下脚步,森然说:“够了,你们都回去吧,吵得朕头疼。”
太后坐在一旁,也淡淡地说:“好了,这都忙了半天了,都散了吧。”
几个嫔妃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屋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厉行风紧紧地盯着那扇门,却只见帘子低垂,看不到温子归和程宝贝的身影。
太后清咳了一声,叹气说:“这程才人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头痛病?哀家本来还以为她福泽深厚,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这选秀时是谁搭的脉?怎么出了这么个纰漏?”
厉行风心里暗自一惊,转过脸来,笑着说:“只怕是受了些惊吓才会这样,母后不要太过担忧。”
太后目光如炬,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陛下看起来对她十分上心,是有什么缘由吗?怎么我看程才人见到你的时候有些古怪?”
厉行风有些苦恼,坐在太后身旁,随手抓起了桌上的茶盅,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叹了一口气说:“母后,这女子的心好难猜测,若是你真心喜欢一个人,偶尔的玩笑应该无伤大雅吧?”
太后怔了一怔,她的这个大儿子,自小就内敛独立,和贪玩任性的小儿子完全不同,从来不要她操心,在几个储君人选中一直深得先帝喜爱,让她总有一种错觉,好像这个儿子和她错失了一段童年时光。
长大成人之后,厉行风日渐威严,处理朝政井井有条,就连他的皇叔也对他赞许有加,说他必然会成为一代明君,泽被万民。
她听了十分欣慰,只是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偶尔有些遗憾,厉行风和她,总归是少了些许亲昵。
今日厉行风居然问起她感情上的事情,让她颇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她忍不住嘴角浮起了一丝笑容:“陛下和程才人开了什么玩笑不成?女人家的心思很捉摸,只怕陛下要好好哄上一哄。”
“父王以前也这样哄母后吗?”厉行风困惑地问。
太后有些怔忪了起来,良久才笑着说:“先帝性情直爽,不太会哄人,有时候等我气消了,他还不知道我曾经生过气。”
“那母后是不是心里会有怨气?母后你喜欢父王吗?”厉行风的目光犀利,盯着太后。
太后失笑了起来:“陛下今日怎么问些这么奇怪的问题?哀家不喜欢先帝,怎么会有你和行云?先帝虽然不会哄人,对哀家却是很好,当时若不是有你们两个年幼需要照顾,哀家恨不得跟了先帝一起走了。”
说着,太后的眼圈有些发红了起来。
厉行风心里一软,心里的疑虑少了几分,宽慰说:“母后不要难过了,我们现今喜乐安康,父王在天之灵必然十分欣慰。”
太后抬手摸了摸厉行风的脸,心里十分开心,笑着说:“是啊,我们的小风长大了,把母亲和弟弟都照顾得很好,现在母后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能给母后生个白白胖胖的孙子。”
厉行风的心更软了,忍不住往内屋里瞟了一眼,相像了一个象程宝贝一样白白胖胖的大小子,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