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恍惚,甚至连马车是怎么把自己又载回王家的,她都是在浑浑噩噩中。
他看到她吗?
依稀的记忆中,仿佛记得帘子被风吹起,她惊诧地想要用手掩住帘子时,车外的人宛如一座漆黑的大山,冷冷地站立在外面,阴鹫的双眼微眯,似在确认什么。
他看到她了吗?
应该不可能吧。
车厢里比不外面,光线昏暗不清。他应该没有看见自己吧?
提心吊胆之间,珑髓只能如此安慰自己忐忑不安的心。但更多的疑问和恐惧就像是扔进水里的石头,涟漪不断,越扩越广,甚至她连什么时候下了马车,什么时候跟着王儒意进了中堂,甚至连何时坐下也不晓得。
王儒意在上座坐下,摒退侍侯的丫鬟和管家。
立时,中堂内只有她和珑髓二人。
见她心不在焉,王儒意唤她几声都未见反应,他干脆走到珑髓的面前,双掌在她耳边“啪”的一拍。
她这才有些受惊地回过神来,赶紧迎看向他。
忧愁的面容显得有些苍白无力,晶莹的乌瞳盈盈若水,即使脸上的肿痛未消,却丝毫不影响她本身的柔婉气韵,顾盼之间瞳眸中流漾淡如薄雾的轻郁,与自身柔美气息浑然一体,不禁引人注目流连。
“王少爷?”看见他立于自己身上前不动,珑髓抬起头看他,放在膝上的手因紧张而拉紧裙裳,更显她惶恐无助和楚楚可怜。
王儒意回过神来,重回上座坐下,清瘦的面庞依然是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依然不肯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他有些皱眉,他看着眼前黯然垂首的女子,突然觉得心烦意乱。
“我只是普通人”珑髓嗫嚅的低声,不敢看他,有些心虚。
其实能够安然从城门离开全是托了他的福,可是,感谢是感谢,她不能因为感谢就说出自己的身份。她不能再被欺骗了。
“在城门查人的时候,为什么你不肯下车?”他毫不客气地指出疑问。若是普通人早就下车了,她不愿意下车,不愿意出声,以他的猜测,不是因为她是百战要查的人,就是她和百战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有些害怕我没见过”
一听就知道是撒谎。
王儒意摊手,只道:“看来你是不愿意说真话?”
“我说的都是真话。”最后两个字,不禁低了几分音量,和她越垂越低的小脸一样。
这让王儒意更加确定,她在说谎,他退而求其次:“那么,暂时你不能离开这里。”
呃?她微愕地抬起小脸,看到的是他平静无波的容颜。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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