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与失败的两种估计。由徐元东率工人代表参加谈判,胡宗南你带人去把茶楼给我围得满满的,好好的向小东洋示威。”
天亮了,江帮主回到家,刚从门外走进来,马素贞立即上前将他的风衣取下,柔声的说道:“先生,昨晚卢少帅派人送来一封请柬。”
江帮主怔了一下,卢小嘉从天津回来了?
上海督军府。
一辆插着一面胭脂膏药旗的车子停住,一位温柔如水的少女探出头好奇的察看,督军府前早已依次停满各式各样的汽车,门前侍卫仆人正忙前忙后的招待,大落地花窗里灯火辉煌,照的觥筹交错的富贵人影梦幻叠加异常炫目。各式穿着西装的宾客手挽着女伴鱼贯而入。
织姬和他已经谢顶的父亲两人从车子下来,她挽着父亲的手,拿着请柬踏上台阶,将请柬交与侍卫,侍卫看完立即笑道:“绫仓先生,请进。”
绫仓家这张请柬是由卢督军卢永祥写。
织姬和脑门泛着油光闪亮已见谢顶的父亲,一起走进督军府,登上楼梯,参加今晚在这儿举行的舞会。
明亮的白炽灯下,宽阔的楼梯两侧,是三道菊花园成的花篱,菊花大得像是人造的假花。最里层是淡红,中间深黄;前面雪白,白花瓣像流苏一样错落有致。
看起来卢督军府为了招待绫仓,特意把舞会的造出了一丝的日本风情。
菊篱的尽头,台阶上面的舞厅里,欢快的管弦乐声,仿佛是无法抑制的幸福的低吟,片刻不停地飘荡过来。
织姬身为华族名门贵女,她不止通汉语,也接受西式教育,很早就学会了法语,受过舞蹈训练,又弹得一手好钢琴。她虽然参加过日本最高规格的皇室的祝贺新年会,但像今天这样正式参加这样的西式的舞会,今晚还是有生以来头一回。所以在马车里,回答父亲不时提出的问话,总是心不在焉。她心里七上八下,也可以说,兴奋之中带点儿紧张。直到汽车停在督军府前,她已焦急地不知有多少次抬眼望向窗外,瞧着上海滩街头繁华的灯火在窗口一闪而过。
可是,刚进督军府,就遇到一件事儿,倒让她忘了不安。楼梯上到一半,赶上一位穿着肥胖军装的中国高官。这位高官闪开肥胖的身躯,让他们父女先过,眼睛痴痴地望着织姬。
织姬一身玫瑰色的礼服,显得娇艳欲滴。脖子上系了一条淡蓝色丝带,浓密的秀发里,仅别了一朵玫瑰花,散发出阵阵幽香。织姬的丰姿,把文明开化后日本少女的美,展示得淋漓尽致,让那个满脑肥肠的中国高官看得目瞪口呆。
这时,又有一位身着燕尾服,匆匆下楼的年轻日本人擦身而过,他下意识地回过头来,同样愕然地向织姬背影投去一瞥。随即若有所思地用手理了一下白领带,从菊花丛中朝大门口匆匆走去。
父女两人走上楼。
在二层舞厅门前,蓄着两撇普鲁士胡子的主人卢督军,胸前佩着几枚勋章,同一身路易十五时代装束的年轻贵夫人相并伫立,雍容高雅地迎接着宾客。
卢督军看到织姬时,那张杀气腾腾,老谋深算的脸上,刹那间掠过一丝毫无邪念的惊叹之色。就连这,也没能逃过织姬的眼睛。织姬那和所有日本贵族一样为人随和的父亲,面带笑容,高兴地用三言两语,把女儿介绍给卢督军夫妇。
织姬半是娇羞,半是得意,但同时,也觉得权势显赫的卢督军的年轻夫人,容貌里仍沾有那么一点山野村俗。
舞厅里,也到处是盛开的菊花,在这个季节,虽然都是假花,依然美不胜收。
卢督军在舞会的布置上很是照顾到了日本客人的情绪。
舞厅里,无处不是等候邀舞的名媛贵妇,她们身上的花边c佩花和象牙扇,在爽适的香水味里,宛如无声的波浪在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