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别急。”苏闻香抽了抽鼻子,又道,“除了他的气味,还有一股气
味,又酸又臭,夹杂干柴味道。那位66”宁凝道:“6渐。”
“是,是!”苏闻香说道,“那位6渐必定好端端的,和那个又酸又臭的
人在一起的。”
6渐一吸气,果然觉浑和尚身带酸臭,想是多日未曾沐浴;但6渐
不拘小节,对方若是亲友,便往往只见其长,不见其短,更不在意对方是脏
是臭,苏闻香若不提及,只怕他十年八年,也不会觉此事。
宁凝看了苏闻香一眼,凄然一笑,轻声道:“苏兄,多谢啦,没想到你在
这时候,还肯帮我。”
“什么话,什么话。”苏闻香双手连摆,大声道,“天部劫奴,同甘共苦,
无论何时,我们都要帮你的。”
宁凝呆怔时许,不觉流下泪来,摇头道:“苏兄,从昨日起我再也不是
天部劫奴,只怕将来,你我再见之时,不是同伴,而是仇敌。”说着说着,泪
如走珠,不住滚落。
苏闻香亦不觉流露矛盾之色,绕着宁凝踱来踱去,使劲挠头道:“凝
几,握儿,用哭,拐哭。书呆子c狗腿子c猪耳朵和我,四个人商量好啦,无论
如何。决不和凝儿你为难,大不了,大伙儿都犯黑天劫,一起死了。”
宁砚垂头望着地面枯枝败叶,心中忽喜忽悲,忽冷忽热,起伏难定,纵
是沼如泉涌,也难以宣泄心中之情,蓦然间,小嘴一张,双袖掩面,哇地哭
了出来。
苏闻香心性痴顽,哄女孩儿开心非其所长,见状大失主张,两手互握,
焦急道:“凝儿,你别哭呀,别哭呀你,你再哭,我也要哭了”话没
完,当真瘪嘴抹眼,哭将起来。
6渐身在树上,看着这劫奴间的情谊,既是感动,又觉难过,眼前泪水
模糊,忍不住高叫道:“宁姑娘,我在这里呢”话音未落,身子陡震,一
个趔趄,栽下树来,行将落地时,上方忽有大力牵扯,令他坠势一缓,是以
身子着地,不觉疼痛。爬起来时,只见宁凝c苏闻香快步赶来,宁凝秀靥上
泪痕未十,神色亦惊亦喜,扶起6渐,不待他说话,劈头便问:“摔痛了吗?”
6渐道:“还好!”宁凝却流露嗅色,呵斥道:“好什么好?你身子这么
弱,怎么爬那样高?”
6渐一愣掉头望去,却见树梢空空,浑和尚已然不知去
向。6渐心知他不愿以真身示人,不觉微微叹气。
宁凝注视6渐,些微神色变化亦不放过,见他惆怅叹息,便间道:“叹
什么气呢?”6渐摇头道:“没什么,能再见到你,我心里很欢喜。’
宁凝心头一跳,双颊滚热,欲要笑笑,但不知为何,反是冷冷地道:“有
什么好欢喜的?”
6渐道:“我怕你伤心太过,苦了自己,如今见你平安,自然欢喜。”
宁凝瞧他一眼,心中气苦:“原来你只为这个欢喜?早知这样,我还不
如跳崖自尽,让你难过才好。”
原来,宁凝乍闻噩耗,伤心欲绝,茫然不辨道路,足狂奔,直奔到一
座高峰之上,望着茫茫云海,心中情镶也一如眼前,翻滚起伏。种种悔恨c
羞惭c悲伤汹涌而至,她不由得大放悲声,哭声随风送出,悠悠荡荡,消逝
在云天之际。
宁凝哭到身软,望着点点泪珠儿,消失在千寻谷底,益情怀跌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