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瓜锤与樊玉谦面面相觑,猜不透对方心思。6渐也望着谷缜,心中暗叹:“若以武力相逼,这二人誓死不说,也唯有一刀杀了。但杀人容易,救人却难。鱼和尚大师曾嘱我慈悲为怀,怜悯世人。这二人虽不是好人,也并非一无是处,若能令其弃恶从善,也是莫大功德。即便谷缜怪我,也没法子。”想到这里,说道:“放你二人容易,但你二人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铜瓜锤冷笑道:“那得瞧什么事。倘若事关汪老,休想老子吐一个字的。”
6渐见他神情,没地涌起一丝厌恶,冷然道:“你龙门三刹做尽坏事,伦理该死。但我瞧你二人行事,尚还留有余地,不至丧尽天良。我要你二人对天立誓,从今往后,不得为恶。若再为恶,只要入我双耳,虽在万里之外,我也势必赶来取你二人狗命。”
铜瓜锤和樊玉谦听得如坠云里雾里,只觉得此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傻子,要么就有什么诡计,若不然,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樊玉谦权衡情形,对方若不放行,自己虽能脱身,却不能将铜瓜锤活着带走,当即将心一横,朗声道:“好,如你所言,我先立誓,从今往后,不再为恶,若不然,有如此树。”长枪一挥,扫中碗口粗细一颗大树,“卡插”一声,那树应势而折。
铜瓜锤见樊玉谦立了誓,也只得悻悻道:“不做恶便不做恶,若有违背,叫我千刀万剐便是。”
6渐听了,点头道:“很好,你们既能为汪直守信,想也能不负自家然诺。”说着将手一挥,朗声道:“去吧!”
二人见他当真放行,均是一愣,樊玉谦转身扶着铜瓜锤,向前走去。谷缜望着二人背影,当真心冷如冰,一弗袖,转身便走。6渐望着他背影,自觉愧疚,叹了一口气,遥遥尾随,姚晴仍是冷冷淡淡,飘然随在二人身后。
寂然走了一程,忽听得有人道:“请留步!”三人转过身来,忽见樊玉谦提枪奔来。谷缜不耐道:“又有什么鸟事?”
樊玉谦在丈外停住,嗫嚅道:“6兄,樊某,樊某有一事相求。”6渐道:“情说!”樊玉谦道:“昨晚在南京城下,樊某大意了一些,未及尽展所学,未君所败,窃以为憾。今日别后,相见无期,还望6兄不吝赐教,见个高下。”
6渐甚是惊讶,摇头道:“刀枪无眼,还是免了吧!”樊玉谦叹道:“怕不能够,我妹夫金钩镰死在你手里,我方才仔细想想,若不替他报仇,无法对我妹子交代。”
缜怒极反笑:“你这矮子确然无耻,早先不说,如今藏好同伴,才来提这报仇的事情。”樊玉谦面皮一热,支吾道:“我与二哥是结拜之交,与家妹却是兄妹之情。6兄乃仁义之示,想必明白我的苦衷。”
6渐略一默然,叹道:“如此说,只有一战了。”姚晴久不作声,蓦地喝道:“糊涂虫,你疯了么?”6渐不防她突然难,甚感错愕,说道:“他为妹夫报仇,也是合乎情理。”姚晴冷笑道:“那么你被他杀了,也是合乎情理了?”
6渐见她如此作恼,不觉默然,樊玉谦怕他反悔,忙又道:“还望6兄千万成全。”
6渐不觉苦笑,叹道:“啊晴你放心,我不会输的。”又向樊玉谦道:“足下少待,动手之前,还望我制作一件趁手兵器。”樊玉谦道:“6兄请便。”
6渐走到一棵柏树下,向谷缜伸手道:“匕借我一用。”谷缜抛来匕,6渐接过,信手一挥,砍下四尺长一根树枝,坐在属下,削枝去叶。
谷缜瞧了片刻,转眼望去,姚晴也正望着6渐,神色中似有三分气恼,三分忧虑,余下的却是不尽关切。谷缜暗自称奇:“这女子城府甚深,如此真情流露,着实少见。妙妙纵然凶一些,确胜在敢爱敢恨,心性直白”这时间,忽见姚晴双目一亮,若有惊色。
谷缜心觉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