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顺着那伤口源源流出,气力衰减,受伤手脚阵阵抖。更有甚者,沈秀觉,那锥刺竟然生有倒钩,勾住骨肉,欲要拔出,竟不能够。
时光点滴流逝,虽然只有片刻,沈秀却似乎经过了千秋万载,他拼命理清思绪,回想方才情景,但觉谷缜进入秘道时间甚短,理应不及布设机关,但若是倭寇布下,谷缜也必不免劫,为何却听不到他痛叫呻吟,莫非他已中了更厉害的机关,当即毙命。
想到对头已死,沈秀虽在痛苦之中,也觉快慰,继而更生恐惧,害怕自己稍一动弹,便牵动那凌厉机关,落得与谷缜一般下场。
谷缜笑道:“若让大美人跳水逃命,岂非焚琴煮鹤,大煞风景,这等臭事,本人决然不做。”姚晴瞪他半晌,却瞧不出端倪,只得轻哼一声,不再言语。
左飞卿与施妙妙交手两合,胜负未分,他无心恋战,见那画舫远去,便弃了施妙妙,施展“白三千羽”,飘临河上,凌虚眺望。施妙妙并无这等神通,见他想走便走,除了跌足嗔怒,别无他法。
左飞卿凝视画舫,些微动静也不放过,只见那画舫驶了二里有余,忽有八艘画舫迎面驶来,均挂着一色莲花灯,将姚晴所乘画舫围在河心,灯影交错,亮如白昼。
左飞卿见那九艘画舫式样一般,烛火宛然,一时又是吃惊,又觉好笑,寻思道:“这必是晴丫头的诡计,想要鱼目混珠,让这些船来扰乱左某视线,也难为她寻了这么多一模一样的船来。”想着凝神净虑,双目牢牢锁住姚晴等人所乘画舫,全不受其他画舫迷惑。
忽然间,九盏莲花灯齐齐熄灭,河面上陷入一团漆黑,唯有幢幢船影穿梭乱转,有入走马。但左飞卿运起神通,无论阴暗,眼里只有姚晴那艘画舫,其他八艘画舫均如不见。
不一阵,九盏莲花灯重又点燃,九艘画舫也分散开来,有的向北,有的向南,有的靠东,有的靠西,姚晴所乘的画舫却趁乱掉了个头,原路返回上流。左飞卿瞧得暗笑,悄然纵上一处房顶,借着屋宇遮掩,信步追踪。
那画舫慢悠悠驶了十里左右,不多时到了秦淮尽处,左飞卿只当姚晴必要停棹上岸,不料那画舫忽又调转回来,驶向下游。
左飞卿心头疑云大起,忍不住飘落舫头,喝一声:“晴丫头。”却无人应。左飞卿抢上一步,撩开珠帘,却见舱内空空,哪还有半个人影。
如此胡思乱想,患得患失,沈秀精力流逝更快,浑身血汗交流,湿透衣衫,恨不得狂呼大叫,却又怕被倭寇察觉,徒自送命。正觉筋疲力尽,忽听细微水响,他身处恐惧之中,感官异常敏锐,任何声响落在耳中,均被放大数倍,不由得嘶声叫道:“救,救命。”
只听咦的一声,正是6渐,沈秀一听来的竟是这个对头,浑身机灵,不由噤声。这时间,又听水响,接着便听姚晴道:“6渐,怎么啦?”沈秀一阵狂喜,忙道:“姚师妹,救我。”
原来6渐与谷c沈二人不同,入井后现入口,便大声告知姚晴,姚晴怕风君侯赶到,更不迟疑,飞下井,是故二人前后相继,几乎同时进入秘道。此时听得叫声,双双抢来。
尚未逼近,忽见前方火光一闪,谷缜笑嘻嘻燃起一支蜡烛,将甬道照得通亮。沈秀见他迎面走来,目定口呆,吃吃地道:“你,你”
谷缜啧啧笑道:“沈秀好辛苦,这当儿还练金鸡独立呢!”
6渐c姚晴借着烛光,也看清沈秀的怪样,只见他左脚着地,右脚蜷起,却有几分“金鸡独立”的架势,但定睛细看,不由失色,只见他身周的地面墙壁,密密麻麻插满生有倒钩的细长钢锥。
沈秀见谷缜毫未损,心中豁然雪亮:“是了,必是这厮先设下机关,再将我引入此间陷害。”想到这儿,他倏地冷静下来,死死盯着谷缜,神色十分吓人。
姚